薄宴辭心尖蓦地顫了一下,想也不想,放下手裡的花,三兩步上前,彎腰抱住她:“今天過生日,怎麼還哭了?”
他的薄唇抵在她脖頸處,灼熱氣息熨貼着她的肌膚,低低沉沉的格外好聽。
他不問這句倒罷了,一提醒,裴梨心口又開始泛酸,難過地咬住嘴角,聲音裡滿是委屈:“誰說生日不能哭的,我的生日是媽媽的受難日,我想我媽媽了不行嗎?”
男人放開她,捧起她的臉,擡手輕輕撫去她落下的淚,低啞的嗓音充滿心疼:“原來梨梨公主想媽媽了,那我們吃完中午飯一起去看看媽媽?”
“可以嗎?”
裴梨鼻尖一酸,淚水又滾落下來,她吸了吸通紅的鼻子,努力壓抑住眼眶裡再次溢滿的淚。
她嗓音沉悶沙啞:“薄宴辭,我真的好想媽媽和哥哥。”
“我知道,我都知道。”
薄宴辭輕拍她後背,柔聲哄着:“我答應你,一定将傷害他們的兇手繩之以法。”
他的動作必須要快了,裴梨今天如此反常,想必是有人給她看了什麼與當年案子有關的東西,否則以她堅韌倔強的性子,絕對不會在他面前表現得如此脆弱。
懷裡的人兒哭得很兇,小身闆一抖一抖的,男人的心裡不是滋味,“别哭了,眼睛要哭腫了。”
他低頭吻上她血紅的眼睛,溫暖的唇瓣輾轉吮吸,将鹹澀淚液盡數吞咽幹淨。
裴梨哭聲停滞,不自覺伸手環上他勁瘦的腰際。
兩人擁抱片刻,男人忽然抽開手臂,轉身捧起被擱置在門口沙發上的那束蘇格蘭綠玫瑰折返回來。
他摸出西裝外套内側口袋的黑色絲絨錦盒打開,俯身遞給她:“希望我的梨梨公主能平安順遂,每天都要快樂。”
錦盒内躺着一條璀璨奪目,由九朵淺藍色梨花形狀組成的鑽石手鍊,精巧的做工設計,讓它看上去更像是一群栩栩如生、展翅欲飛的蝴蝶。
裴梨怔怔地盯着那條手鍊許久,看着他為她戴上,墨眸深深地凝望着她“最重要的一點,希望我能陪你一起攜手共白頭。”
冰涼的質感從腕間襲來,她眼底再次氤氲起一圈朦胧水汽,卻傲嬌的撇過臉,語氣嬌憨:“我現在很懷疑,你這麼懂得讨女孩子歡心,上大學的時候到底談過幾個?”
這個問題,領證當天她也問過。
男人勾唇,漆黑深邃的雙眸裡閃爍着熠熠光澤,聲線染着寵溺的笑:“這輩子就談你一個,也隻想讨你歡心,沒辦法,本少爺呢,就喜歡喝點酒會主動撲倒我的小酒鬼。”
說完,他還故意往裴梨身邊湊了湊,暧昧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間。
裴梨被撩得面頰绯紅,伸手推他,卻被他扣住手腕,整個人被迫靠向他。
他的掌心炙熱,仿佛帶着火焰,裴梨不自禁戰栗了一瞬,眼睛紅的像兔子,委屈巴巴的樣子。
他感覺她又要哭了,磁沉嗓音含了無奈低歎:“梨梨公主哭唧唧,我要怎麼哄啊~”
裴梨掙紮,抱着花把他往外推搡:“你煩死了,我才沒哭,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
下午時分,陽光正好。
裴梨挽着薄宴辭走在墓園的青石鋪成的台階,微風拂過,掀起她的裙擺。
枯黃的落葉懸在枝頭搖搖欲墜,如同她此刻悲戚到極點的情緒。
看着一左一右的墓碑上挂着的黑白照片,她把雛菊送到墓碑前,哽咽着:“媽媽、哥哥,我已經查到害死你們的兇手是誰了,放心吧,很快我就會親手替你們報仇!”
薄宴辭單膝跪在墓碑旁,修長手指拿出一瓶酒分别倒入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