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什麼,急忙朝裴世宗吼了句:“世宗,你聽見他說什麼了嗎,他在裴家四周埋下炸藥,這是多大的仇怨,想要置我們一家于死地啊......”
話音未落,男人修長好看的食指抵住唇瓣,嘴邊噙着邪惡放蕩的笑:“噓——别叫,再吓到我們家小朋友,我可就不給你留全屍了。”
裴梨:“......”(他為毛總叫我小朋友?)
他話說的漫不經心,但莫名平添出些許危險的味道。
裴老太太一陣毛骨悚然,她艱澀地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朝裴梨靠近,試圖尋求庇護:“丫頭,奶奶的乖孫女,你若真的認識這個瘋子,就好生勸勸他,年輕人做事千萬不可沖動啊!”
裴梨面無表情,雙手環胸站在一側,躲避她的觸碰,“奶奶,視頻也播完了,秦雅娴是怎麼虐殺我媽媽,又是怎麼對我哥哥見死不救的,您都看的很清楚了吧?”
她嫌棄的撣了撣被裴老太太碰過的右邊衣袖,大跨步走到Karlswyn旁邊,調出手機裡薄宴辭派喬森幫忙整理的全部資料傳送到阿馳的電腦中。
“除了老宅後門的虐殺視頻,還有這六年以來,秦雅娴跟秦忠明兩個狼狽為奸的狗東西多次買通血狼傭兵追殺我的交易記錄。”
她的指尖在上面滑動,屏幕上立即顯現出一組組密密麻麻的交易賬單,以及上百張血腥殘暴的現場槍擊照片。
“這裡面,有秦雅娴一個星期之内連續三天與血狼的轉賬記錄。”
“最近的一筆,是上周,我過生日的前三天,在淮京西環路郊區,兩輛套牌面包車,八個手裡持槍的殺手對我圍追堵截,其中有一個手裡還有狙擊槍。”
她越說,眼神越冷,快速調出一段錄音點開播放:
這段錄音的背景中隐隐還能聽到打鬥聲和痛苦哀嚎的求饒。
“奶奶,如何呢?”
裴梨目光掃向裴老太太,眼中的恨意瘋狂閃爍,聲音也變得粘稠起來:“拜奶奶所賜,我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國外好幾次差點丢掉小命,差點.....就沒辦法站在這裡将媽媽和哥哥的死因查清了。”
她臉上挂着的淡笑如毒酒,一寸寸滲入人心,頃刻就能把人拉進萬丈深淵,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所以奶奶,您雖然沒動手傷害他們,但是照樣和秦家那對狗男女一樣,一樣的心腸歹毒!”
“我媽媽生前對你那麼好,拿你當親媽孝敬,而你卻為了隐瞞自己見不得人的秘密,對二房百般縱容、包庇,你說.....你該不該死?”
“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裴梨一語切到裴老太太的大動脈,她腿肚子抽筋,身形劇烈搖晃幾下,癱坐在沙發上,渾濁的雙眼瞪得極大,瞳孔渙散,滿臉驚愕的顫抖着指向地上的秦雅娴。
“要不是姓秦的賤人拿世桉的身份威脅我,我怎麼會選擇對溫姿和阿玦的死視而不見......都是她,養不熟的白眼狼,哄騙我去世宗的書房電腦裡查找你在國外的下落,解決掉世宗安插在國外保護你的保镖對你痛下殺手,都是她跟秦忠明做的,和我沒關系啊......”
“媽,您怎麼能這麼做,我都答應你送梨梨出國,你為什麼還要助纣為虐?”
“媽,您糊塗啊,不就是關于我是您從外面帶回來的私生子,不是老爺子親生的嗎,多大點事,就算被發現大不了我搬出去,您何苦被這個賤人威脅這麼多年?”
聽聞,裴家兄弟倆幾乎同時開口。
前者的裴世宗痛心疾首,仿佛對母親已經失望至極。
後者則是一臉的無所謂,甚至嘲諷的笑出了聲。
裴老太太一聽到這話,氣得胸腔劇烈起伏,擡起拐杖狠敲在裴世桉腿彎處,力道極重,一下子就把他敲跪在了地上。
她臉色難看,咬牙罵道:“混賬!你知不知道一旦你不是裴家血脈的真相被公之于衆,你将一無所有,我費盡心思為你籌謀四十多年,你竟如此無所謂的态度!”
“誰要你為我籌謀,你問過我了嗎?”
裴世桉膝蓋骨吃痛,忍着疼,語氣激動反駁:“你不過是想掩蓋自己出軌生了我這麼一個讓你在豪門裡擡不起頭的野種,何需打着為我籌謀的幌子?”
“你!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