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啊~”
薄宴辭喊得這聲‘笨蛋’很是寵溺,他輕挑眉梢:“你忘了那個變态外國佬了?”
“哦,對,還有他!”
裴梨恍然大悟,她之前就懷疑那個叫Karlswyn的藍瞳帥哥可能就是她哥哥,隻是不太确定,畢竟他的臉和性格跟裴玦完全就是兩個人。
但此時,她好像更加确信,Karlswyn百分之九十就是她那還活在世上的哥哥。
“怎麼突然這麼迷茫了?”
瞧她神遊太空的模樣,薄宴辭伸手捏捏她的腮幫子:“放心吧,無論是秦忠明還是Karlswyn,我都會調查清楚,排除一切對你有危險的可能性。”
窗外零碎的光影打在地上,映襯着男人英俊立體的輪廓,他潋滟的眸光深不見底,仿佛帶着緻命的吸引。
莫名的,一股暖意湧出裴梨心口,她暗暗摳着手指,有點别扭的側頭望向他,烏漆漆的雙眼盈滿期許:“你是不是查到些什麼了?”
看她緊張又忐忑的樣子,薄宴辭笑了下,擡手将她額發撥至耳邊,動作溫柔又小心翼翼:“還沒有,但應該快了。”
裴梨想再問點什麼,一串急促的手機鈴聲蓦地響起。
“你的手機。”
她指了指丢在桌面上的黑色手機,不小心瞥到上面的備注——霍宏。
薄宴辭掃了一眼屏幕,微擰眉心,刻意由它響了半晌才慢悠悠接通,沒等他先說話,霍宏那邊笑呵呵的寒暄就傳了過來:“阿辭,這麼晚沒打擾你休息吧?”
“霍伯伯有事?”
薄宴辭單刀直入,聲音冷淡,并未給對方留情面。
從下午四點半他吩咐魏序取消掉薄氏與霍氏的所有合作起,霍宏的電話就沒斷過。
電話另一端,霍宏的臉皮厚慣了,幹巴巴的笑了幾聲:“也沒什麼事,主要是下午迎雪在銘鼎酒店跟你鬧了點不愉快,霍伯伯想當面帶着她給你和你太太賠個禮,你看?”
“抱歉,我和我太太最近都挺忙的,可能不太方便。”
薄宴辭拒絕得很徹底:“如果霍伯伯想為薄氏取消的項目求情,那您還是免開尊口,我決定的事,不會改變。”
霍宏頓時語塞,氣氛僵持住。
“……”
良久,才聽他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阿辭,都怪我這個做父親的沒管教好女兒,不過,迎雪畢竟從小就喜歡你,冷不丁知道你結婚,做事難免沖動,這樣,就當霍伯伯欠你個人情,你有什麼條件盡管提,能答應的,霍家一定盡量滿足。”
薄宴辭扯唇,眼裡劃過譏諷:“霍伯伯言重了,霍迎雪既已成年,自然擁有獨立行事的能力,此前我也警告過她兩回,她全當耳旁風,那也不能怪我不顧情面,您說呢?”
霍宏噎得臉紅脖子粗,急得在書房團團轉,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阿辭啊,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兩家是世交,我跟你爸爸還是穿開裆褲長大的發小,為這麼點小事把關系弄僵了也不好,要不你看這次就算了,以後霍氏跟薄氏所有合作,我都不讓她插手,你能不能賣霍伯伯一個面子?”
兩人交談中夾雜着絲絲火藥味,裴梨坐在薄宴辭腿上,總忍不住偷瞄他的表情。
而他卻給她一個溫柔眼神,輕啄了下她的嘴角,繼續跟電話裡的霍宏說:“霍伯伯,面子不是這麼賣的,也不是靠嘴說的,時間也不早了,你就早點休息?”
“不是,阿辭.....”
"喂?”
電話被挂斷,霍宏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站在他身側垂着頭的霍迎雪吓了一跳,小心翼翼觑了他一眼:“爸.....阿辭他怎麼說的?”
他手狠狠一揮,桌面上的所有物品全數應聲落地,沖她怒罵道:“你聾了?他怎麼說的你聽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