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怎麼會有人的眼睛比藍寶石還要璀璨,尤其那張臉,不分性别的話,他真的是又帥又美。
Karlswyn:“......”
他就不能指望這小子能有多高的智商,根本就不及他家天生敏銳機靈的小朋友半分。
“醒了就下來吃點東西,再把自己餓死了,我可不會再救你。”
“是你救了我?”
裴燃不免詫異,當時他雙腳踩在天台護欄邊緣,雨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視線。
閉上眼決心邁出去那一刻,腦海裡閃過無數畫面,大伯母跟大堂哥的死、沒看到結果的親子鑒定......還有電話裡拼命對他喊‘敢做傻事就抽他’的姐姐裴梨......
所以他懦弱的選擇逃避,好像隻有死亡才會停止痛苦與折磨!
但現在,他竟然沒死?!
裴燃想的入神,突然挨了一個結實的暴扣,他腦瓜子嗡了一下,愣愣擡頭:“不是大哥,你怎麼還打人啊?”
“還有臉問為什麼打你?”
karlswyn毫不客氣又給了他一下:“大好的青春剛剛開始,你小子居然想不開去跳樓?”
要不是他待在國内閑的無聊開直升機滿淮京飛着玩,路過淮大上空區域,也不會看到有個人站在天台上伸出右腳又伸左腳,猶猶豫豫十幾分鐘。
他還跟阿馳吐槽這是哪家的傻孩子想不開要去跳樓。
結果,拿望遠鏡一看,TM的,這傻孩子是他家的。
Karlswyn簡直無語,趕緊吩咐阿馳找準時機降落,費了好大勁才把這個白癡給救了回來。
“我......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姐。”
裴燃顧不上腦袋的疼,想起裴梨,他心口又控制不住的發悶刺痛了。
Karlswyn沒好氣斜他:“你姐才沒你這麼蠢,她是非分明,你是你,他們是他們。”
提起這件事,裴燃心裡更加難受,眼圈都紅了。
“可是.....”
“我跟她之間隔着兩條人命的血海深仇,她看到我的時候,會想些什麼呢?”
“肯定會想起我媽做過的惡事,想起大伯母和大堂哥慘死的樣子......”
他低下頭,将額頭抵住膝蓋,整個人頹靡的靠坐在床角低聲啜泣:“而我,就是個殺人兇手的兒子,我也罪不可恕!”
他越哭越崩潰,眼淚鼻涕全部擦在褲腿上。
“我還沒死透呢,你哭成這樣,上墳呢?”
Karlswyn嫌棄的直皺眉,随手丢了一包紙巾給他,“趕緊擦擦,再把我新買的床單被罩弄髒了,我照樣扔你到海裡喂鲨魚。”
許是哭的太傷心,裴燃聽他這麼一說,突然吓得停止了哭聲,連忙抓起紙巾胡亂擦幹淨眼淚鼻涕,用衣袖擦拭幹淨眼眶。
見狀,Karlswyn嗤笑,鄙夷道:“都敢跳樓的人,就這點破膽量?”
“我從小就怕鲨魚。”
裴燃腦袋低垂,手裡拿着紙巾繼續擦拭,遲疑片刻,鼓足勇氣問:“那個......大哥,我這是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