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都叫什麼事啊.....”
林素歎氣,不禁露出懊悔神色:“怨我,如果他不是為了去找我,就不會遇到這些危險。”
當時她和裴玦走散誤入那片瘴氣林,在尋找出口的過程中不慎撞上約翰遜一行人。
他們人多勢衆,為了活命她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一路跟着他們見機行事。
“小姨,這也不能全怪你,血狼那群人陰狠狡猾,你能在他們手底下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不管怎樣,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裴梨吸吸通紅的鼻子,起身扶她坐下,想起什麼,遲疑開口:“你傷成這樣......我爸知道嗎?”
無論她是林素或是溫思,總歸是裴世宗的現任妻子。
她受傷,他理應知曉。
“阿玦沒告訴你嗎?”
林素卻抿唇笑笑,伸手拍了拍她手背,語調平穩:“其實,我嫁進裴家從頭到尾都是一場交易,我和你爸沒有領證。”
聞言,裴梨面露詫異之色:“你們沒領證是什麼意思,這些年,你們都在演戲嗎?”
提及這個,林素低垂眼簾,嘴角扯了抹諷刺弧度:“可以這麼說。”
她停頓一秒,繼續道:“當年你媽媽剛走,老太太就逼着你爸相親,想塞給他一個能為她所用,為二房走後門的女人。”
“裴氏有今天這般成就,全來自你媽媽的功勞,你爸自是不肯。”
“但老太太畢竟一把年紀,又曾掌權過幾年,威嚴深刻。”
說着,林素看向裴梨,目光柔和了許多:“從始至終,我和你爸都是交易關系,我幫他應付老太太,他讓我進裴家以便調查大火真相。”
裴梨全程啞然,對于裴世宗再婚,她不支持也不反對,卻不曾想他們兩人竟是如此淡薄的關系,連結婚證都沒有領。
“小姨……你跟我爸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多年,就沒有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嗎?”
她眸光閃爍,問得很小心。
“沒有。”
林素搖頭,毫不避諱地否認:“這麼多年來,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查清你媽媽的死因,為她報仇,如今秦忠明落網,大仇已報,我也沒有任何理由再回去了。”
來邊境之前,她跟裴世宗正式道過别。
她的态度堅決,裴世宗也同意,雙方終止協議,往後餘生,再無其它瓜葛。
......
三天後。
因薄宴辭雙目失明,心裡愈發缺乏安全感,直接在裴梨面前化身黏人小狗,吃飯、喝水、就連上洗手間都必須要她陪着。
隻要她稍微不在幾分鐘,他就到處找。
比如現在。
裴梨跟周以棠去聯系幫他轉院等相關事宜,江寂洵架起二郎腿坐在病床邊,手裡正端着一碗雞湯準備喂他。
結果,
反遭某人冷臉,一副嫌棄模樣,把雞湯推得遠遠的,“拿走,我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