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玦低聲冷笑,端起茶幾上的溫水灌了一口,喉結滾動,水珠順着他的下颌滑落,襯得那張妖冶的臉愈發邪氣。
他放下杯子,藍瞳幽幽看向薄宴辭:“你少在這兒裝正經,當年你暗戀我們家小朋友的時候,手段又比我好到哪裡去?”
以前淮大沒什麼課,他經常會早早的買好小蛋糕到一中門口接裴梨放學。
十次,有九次都能看見有位身穿白色校服的桀骜少年,手裡拎着裴梨的書包,嘴裡叼着棒棒糖,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後。
兩人雖不認識,但能認得彼此。
每次見面,他總能在少年眼中看見與生俱來的狂傲,仿佛天底下除了他們家小朋友,就再難有任何事物入得了他的眼。
“那能一樣?”
薄宴辭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語調慵懶散漫:“我追梨梨沒有你那麼變态,哪怕是領證,也是征求了她的意願,關鍵,是她撲倒的我。”
他字正腔圓,着重後半句話。
被老婆主動撲倒這件事,他能炫耀一輩子!
“........”
這下換裴玦無語得想翻白眼了,懶得聽他嘚瑟,轉而問道:“梨梨呢,睡了?”
“剛泡完澡,估計要睡了。”
薄宴辭斂笑,站起身走向廚房,順手從冰箱裡拿出燕窩倒入牛奶裡攪拌,然後隔水小火加熱。
“騷是騷了點,還算溫柔體貼懂照顧人。”
裴玦不經意瞥到廚房忙碌的背影,發自内心覺得這個妹夫還是挺不錯的,對比京圈那幫纨绔子弟,像薄宴辭這樣的,實屬難得。
他看了眼時間,撈起沙發上的大衣套上,提步往玄關外邊走邊說:“行了,你跟梨梨說一聲,我先走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小兔子昨天挂斷電話就把他拉黑了,他不得趕緊去刷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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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樓上卧室。
薄宴辭推開門,見裴梨正趴在床上玩手機,小臉還泛着淡淡的紅暈,顯然是剛泡完澡的緣故。
他走過去,将熱氣騰騰的牛奶燕窩放在床頭櫃,語氣溫柔:“老婆,喝點牛奶,助眠。”
“你不折騰我,我能睡得更好。”
裴梨慢吞吞爬起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擡眸看他:“我聽見樓下門鈴聲,剛才是誰來了?”
“你哥。”
薄宴辭坐到床邊,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受了點傷,過來處理一下。”
“受傷?”
裴梨一愣,立刻放下杯子,有些擔心:“他怎麼受傷的,嚴重嗎?”
“腹部挨了一刀,傷口有點撕裂,好在重新包紮了,不礙事。”
薄宴辭輕描淡寫應聲,安慰她:“沒騙你,他走的時候着急忙慌的,我猜他是去找霍羽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