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太太把持着裴氏集團的話語權多年。
莫名其妙中了溫姿設下的陷阱,徹底失勢,肯定急紅了眼,勢必要找機會扳回局面。
她明裡暗裡縱容二房,表面是偏袒,實則是想‘借刀殺人’。
所以,即便溫姿沒有撞破秦雅娴和秦忠明的髒事,她也會設法除掉溫姿這棵眼中釘肉中刺!
這樣就說得通了。
六年前的大火,裴世宗早已發現裴老太太暗藏殺機,為了阻止她的計劃,忍痛将高中剛畢業的女兒連夜送出國。
裴梨感覺心髒被狠狠掐了一下,疼得喘不過氣來。
“原來,我爸那個時候說的是真的,他沒有為了權勢抛棄我,他是在用另一種方式,保護我.......”
送判決書那天,他們兄妹倆還在溫姿墓前和他不歡而散,說了些難聽的話。
如果不是裴世宗提前察覺,及時送她走,隻怕她現在也該躺在那塊冰冷的墓碑底下了吧?
裴梨越想心越往下墜,眼淚就那麼順着眼角砸下來。
“梨梨。”
視頻那頭的林素看她情緒激動,擔憂地喚她:“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等婚禮結束,你來美國,我們再慢慢聊。”
裴梨用紙巾擦擦眼角淚痕,強撐起一抹燦爛笑容:“也好,您和外公照顧好身體,過段時間去看你們。”
挂斷視頻,她起身朝暮梨園跑。
剛踏進卧室,迎面便撞見站在衣帽間裡挑選衣服的薄宴辭。
她腳下步伐稍滞。
薄宴辭手裡拎着兩套中式西裝,懶洋洋的倚在門邊,聽到腳步聲,沒回頭都知道是她:“老婆,你幫我看看,明天敬茶穿哪套?”
“......左手邊那套。”
聲音不對。
他疑惑轉身,“老婆?”
兩個人對視了一瞬。
下一秒,裴梨忽然撲進他懷裡。
男人垂眸,看着懷裡哭成淚人的她,眼神幽暗:“怎麼了,跟老公說說,誰欺負你了?”
裴梨埋首在他胸膛,嗚咽着搖頭,聲線沙啞。
薄宴辭伸臂抱緊她,擡手輕輕拭去她眼睑殘留的淚珠,柔聲安撫:“好了好了,老公在呢,乖,不哭了。”
裴梨吸了吸鼻子,悶聲道:“薄宴辭,好長時間沒見我爸,也不知道他明天會不會來參加婚禮,我......有點想他了。”
想當面跟他道個歉。
想告訴他,其實......她對他也沒那麼失望。
至少在沈榆北糾纏她的事情上面,他甯可冒着破産的風險,也堅持要給她出氣。
薄宴辭輕拍她背脊,“傻瓜,你出嫁,嶽父怎麼可能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