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人群後，兩人站在橋邊樹下。
舒甯初看了眼面色蒼白，滿頭薄汗的都南塵，奇怪道：“我說，永安王身體這麼差，真的不考慮讓我小叔順便幫你看看？”
都南塵隻感覺背後被黏膩濡濕浸透。
他眸色一暗，嘴角卻帶上一絲笑意：“公主在關心我？”
舒甯初磨了下牙，皮笑肉不笑道：“少自作多情！”
說到底，舒甯初是不恨都南塵的，當初那樣，都是她一意孤行。
大夢一場清醒過後，她再看他也與陌生人無異，最多是一個有點讨厭的人。
盡管現在的都南塵變了很多。
他變得沉穩，變得冷戾，不再那麼光華外放。
不再如以前那般總是身着白衣，一副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模樣。
都南塵又問：“你就不想問問剛才遇見那人是誰？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舒甯初看着遠方繁華燈火，雙手抱臂：“大約又是那骁驚侯的故人吧，與我何幹？”
她現在不是舒甯初，隻是南越國的南詞公主。
想了想，她又似笑非笑道：“不過待我回南越我是得好好問一問我父王，是不是有個流落民間的姐姐。”
說完這句，舒甯初打個哈欠：“盛京城也不過如此！無趣！”
夜深風起。
都南塵下意識地擋住風吹來的方向。
舒甯初卻是面色一沉，擡眸看向都南塵：“你受傷了？”
都南塵詫異地看向她，她怎麼會知道？
舒甯初又嗅了嗅，面容難看起來：“好重的血腥味，何時受的傷？”
剛才煙火氣太重，她未察覺，現在這清冷夜風中，這味道格外明顯。
都南塵心中疑慮陡生，她一個從小被嬌養在王宮中的公主，如何會有這般敏銳的感知力？
見都南塵怔住，舒甯初再看他淡的幾乎看不見血色的唇，漂亮的眉頭蹙起。
他剛回别院時明明不是這樣，唯獨有變故的隻能是别院中他們分開後的這段時間。
到底是誰能傷了他？他又為何不治傷而是陪着她在盛京城裡遊蕩了大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