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恒瑄桌子上的奏折越來越多,甚至已經放不下了。
每一本都是彈劾穆家的,虞恒瑄生氣的将奏折全部都推到地上,身邊的太監一句話都不敢說。
“好個呂辰,真是好大的膽子,鏟除異己都這麼明顯了。”虞恒瑄對呂辰的痛恨,一點點全部被勾勒出來。
“來人,擺駕娴妃宮裡。”虞恒瑄想要去安慰一下穆流瑩,雖然可能她并不需要自己的安慰。
穆流瑩聽說宮外的傳言,自然是呂青青有心的,但穆流瑩的擔心也是真的。
畢竟穆家确實做了欺君之事,真要追究起來,一個都跑不了,她現在隻是心急如焚。
“娘娘,陛下來了,您快點收拾一下。”宮女看着有些狼狽的穆流瑩,着急的說道。
穆流瑩隻是梳了最簡單的發髻,跪在門口等着虞恒瑄。
“臣妾參見陛下。”虞恒瑄很想上前扶起穆流瑩,在她的心中,穆流瑩是和别人不一樣的,是可以不用跪着的,但是虞恒瑄現在不能。
将探出去的手不動痕迹的收了回來,“娴妃跟朕過來,其餘人都在門外候着。”
穆流瑩跟着虞恒瑄進了屋子,屋子裡安靜得仿佛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娴妃,你可知罪?”虞恒瑄看着穆流瑩,一張臉早就沒有了在宮外的張揚,虞恒瑄的心中蓦地一痛。
随後就看見穆流瑩跪在了地上,虞恒瑄沒有吭聲。
穆流瑩捉摸不透,虞恒瑄到底是什麼心思,隻能主動承認,“陛下,臣妾認罪,隻求陛下能夠放過父親和兄長,放過穆家。臣妾私自替兄長出征實屬無奈之舉,臣妾并非有意欺瞞。”
“那你……”虞恒瑄剛剛想出口的話,猛然吞了回去。
他想問問她,很多次她都可以告訴他實情,卻一直沒說,是不是不信任他。
卻最終沒有問出口,因為這個答案,也是明擺着的,伴君如伴虎,他們不敢,人之常情。
穆流瑩的心中有些彷徨,虞恒瑄忍住了和穆流瑩吐露心事的沖動,冷冷地看着她。
穆流瑩心中有些打鼓,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卻還是等着虞恒瑄的話。
“娴妃,你可真是好樣的。”虞恒瑄的語氣有些涼,穆流瑩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隻是她現在管不了這麼多,“既然如此,那朕饒了你們穆家性命,明天起,你就去冷宮待着吧。”
虞恒瑄閉上了眼睛,錯過了穆流瑩擡頭時候臉上的一抹驚愕。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開恩。”
比起父兄的性命,她就算一輩子都見不到虞恒瑄,也是可以的。
穆流瑩住進了冷宮,從此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但是事情并沒有結束,隻有穆流瑩離開,并沒有任何的作用,呂辰要的并不是穆流瑩。
“陛下,穆家欺上瞞下,實屬欺君之罪,請陛下嚴懲不貸。”言官依舊激烈,甚至對穆家早就有些不滿意了。
“朕自會斟酌,衆卿退下吧。”對于穆家,虞恒瑄舍不得,但是卻也不得不将這些事情給安排下去。
“來人,傳旨下去,穆家穆千山即刻起身,前往邊疆,此生不得回京,不得有誤,穆家其他人便在家中靜候,不得出京。”
一道聖旨,有人歡喜有人愁,卻終究是對穆家很仁慈了,欺君之罪,按律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