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來了,被那個沒和夏曉蘭說過話的眼鏡中年男人給帶來的。中年男人背着手,說話特别有氣度:
“同志,我們買了卧鋪票要求的就是安靜,這女人吵吵鬧鬧的,可能真是人販子。”
這裡是火車上,想跑都沒地方,胖女人頓時就沒有嚣張氣焰。
不過她仍有些色厲内荏:“你們說誰是人販子?你們都是一夥的,污蔑好人!”
是不是人販子,查證一下就知道了。夏曉蘭先把自己的情況講了,介紹信給交給乘警驗看。
“我早上接熱水時遇到她,她就纏着我問東問西,剛才更是抓住我不放,警察同志,我真不認識她,也不想和她有啥交往。”
胖女人自然要替自己辯解。
沒啥證據,乘警也隻能把胖女人批評教育一番,警告她不許再接近夏曉蘭。
“有啥了不起……”
胖女人嘀咕着,狠狠瞪了夏曉蘭一眼,垂頭喪氣溜回自己的車廂。
乘警盯得太緊,胖女人和她男人在下一站就提前下了車。
這不是夏曉蘭的勝利,她隻是逃過了一次危機,可誰知道會不會有其他人被胖女人騙?
“謝謝您。”
夏曉蘭回卧鋪車廂後,主動打破甯靜,向戴眼鏡的中年人緻謝。
對方拿着報紙,點點頭,卻也沒提其他。
本來也是萍水相逢的旅人,火車旅途中短短的相處,幫忙叫來乘警就是有正義感,這人氣質不同一般人,可能是個有身份地位的。
人家不想多交談,夏曉蘭也不惹人嫌。
不過她再吃東西時,就把帶着的食物都放到了靠窗的小桌上:
“您嘗嘗?”
中年男人根本不理會散發着香味的鹵肉,怡然自得吃着火車餐。
夏曉蘭确定了,人家是真不願意搭理她……好吧,她又不是抖M。
經過胖女人一事,幾個車廂三教九流的人意識到夏曉蘭的厲害,再沒有類似的事兒發生,第二天早上,夏曉蘭平安到達羊城火車站。
有個黑黑的女人,高舉着木牌寫着‘夏曉蘭’。
夏曉蘭擠過去,“同志你好,我就是夏曉蘭。”
女人裂開嘴笑,一口白牙很醒目:“我哥讓我接人的,他說周誠請他幫忙。”
夏曉蘭又問了幾句話,和周誠約定的答案都對得上号,這女人的确是周誠請來的無疑。
“我姓白,叫白珍珠,我是62年生的人。”
這就是比夏曉蘭大3歲,今年21歲?名字和膚色一對比,都讓夏曉蘭不得印象深刻,羊城這邊的日照足,女孩子的皮膚不如豫南省那邊白皙,白珍珠也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更大。
但周誠找來的人也有她的長處,話不多,卻也不冷落夏曉蘭。
白珍珠性格有點像男孩子,力氣也很大,夏曉蘭說自己是來羊城批發女裝的,白珍珠直接就帶她去了火車站旁邊。
批發市場總不會離火車站太遠,這是符合市場規律的,大宗的貨物需要靠火車運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