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蘭一日在商都,她就無法避免這種情況!
隻有和朱家和解,讓自己家出了一口氣,事情才算完。
朱放他爸就覺得吧,本來是個小事兒,夏曉蘭一副要魚死網破的烈性子,反而讓事情沒辦法收場——朱家要是因此而收手,别人該怎麼看,還以為怕了夏曉蘭一個沒有根基的鄉下人。
“這下好了,你兒子遲早都要知道……說也奇怪,她竟然沒有去找朱放?”
不給辦營業執照的事拖了好些天,夏曉蘭那邊也是想盡了各種辦法,卻一直沒有去找朱放。朱放要知道了,非得把家裡鬧翻天。
這可能是夏曉蘭唯一聰明的地方。
她要是再影響朱放和他媽的母子關系,不說丁愛珍要恨死她,連朱父的态度都會變得慎重。
那夏曉蘭就不能在商都呆了,想盡一切辦法都要趕走她,而不是僅僅像現在這樣,是讓她低頭。
朱父也是在試探,一個營業執照,說難也不難,如果有人出來打招呼,那就證明夏曉蘭背後是有人的。可能是她那個對象,可能是别人。
但一概沒有動靜,拖了這麼多天,夏曉蘭選擇了硬碰硬。
硬碰硬,就是沒有靠山,朱父挺不高興。
就這,還敢去黃河飯店把朱放羞辱一番?
媽寶不是一個人能慣出來,朱父不如丁愛珍表現的那麼溺愛,自己的兒子咋不疼?
周誠在黃河飯店叫朱放沒面子,朱父找不到周誠,就非要讓夏曉蘭低頭!
“朱放那裡千萬要瞞好了。”
丁愛珍就笑:“朱放單位不是辦個了學習班嗎?我給他報名了,封閉學習班誰也打攪不到,等他學完了正好讓他轉崗,難道真要一直幹采購麼!”
夏曉蘭鬧得那一出,果然是有用。
局裡面一發話,夏曉蘭那營業執照特批辦理,速度特别快。
胡永才愁眉苦臉的,這張紙它是個允許經營的證件,可它也是個燙手山芋!
夏曉蘭才不管呢,她知道能按時開業就行。
劉勇暫時從裝修中脫身,又跑去袁洪剛父母家鞍前馬後,袁大娘瞧着他就高興:
“那死老頭子還說小劉不來了,我就曉得小劉不是那種人,小劉你門店啥時候開張?”
劉勇噗嗤嗤賣力氣把袁大娘家裡外裡打掃幹淨,“這個月24号開張,我外甥女說要搞個啥剪彩儀式,我想請袁廠長到場指導指導,多虧了袁廠長我們才能把店面拿到!”
袁大娘拍着胸脯保證,綁也要把袁洪剛幫去參加啥“剪彩”……這年頭啥店開業,放一挂鞭炮就挺熱鬧的,小劉也真是花樣多,還搞啥剪彩,見都沒見過。
袁洪剛接到老娘指示不想去,他和一個幹個體經營的走那麼近幹啥。國棉三廠又不是服裝廠,和服裝店不會有什麼業務往來,再說一個是年利潤兩三千萬、職工上萬的大單位,另一個所有資産加起來不曉得有沒有2萬的小店,他也不可能要求到搞服裝店的劉勇身上。
袁大娘就說他不孝,逼着他必須答應。
袁洪剛拗不過親媽,勉強同意要參加“剪彩”。他估計這個啥開業剪彩活動,自己就是最大的“領導”,國營大廠的副廠長,在國棉廠能被老油條工人刁難,但袁洪剛代表國棉廠在外活動時,其實不缺地位。
效益好的國棉三廠,當個副廠長比當政府幹部還強!
劉勇才不會找袁洪剛出面對付丁愛珍,他和夏曉蘭的想法類似,雙方關系沒到那份兒上。劉勇找人打探消息,就是當初給他牽線的人,對方也是國棉系統的,不過是六廠。
聽說他打聽丁愛珍,人家都笑:
“瞧丁愛珍不順眼的人多了去,你能把她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