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搶救回來,手卻沒了。
剩下一隻手,将來還得過幾十年呢!鄭忠福一夜之間頭發幾乎全白了。
這件事鬧得也不小,不僅是國棉三廠的人知道,連其他廠子都聽到了風聲。
夏曉蘭都不知道該說啥好。
她挺同情鄭忠福家的遭遇,更驚歎于丁愛珍的大膽狂妄——鄭家的事剛剛發生吧,丁愛珍竟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這種時候,咋說也要低調做人,丁愛珍還上蹿下跳想叫她低頭認錯。
也是,丁愛珍覺得她是鄉下來的,在商都沒啥根基,随便欺負了也就欺負了。
就像鄭忠福那樣的老實人,随便欺負了,不也沒啥報複行動嗎?
“舅舅,你問問鄭忠福,願不願意寫一封實名檢舉信。”
“有用嗎?這事兒都說是丁愛珍打擊報複搞掉了鄭忠福家的分房指标,畢竟沒有證據。”
讨厭丁愛珍的人又不是沒寫過舉報信,都如石沉大海。
“有沒有用,要看怎麼用。鄭忠福現在是大家同情的對象,由他帶頭站出來,或許會引發和以往不一樣的舉報效果。”
打壓欺負别人,可以忍。
落下殘疾的是鄭忠福還能忍,是還沒成家的兒子,鄭家還要怎麼忍!專門欺負老實人,老實人挖丁家祖墳了麼,活該要被丁愛珍欺負?
夏曉蘭在用自己的方法對付丁愛珍,康偉和邵光榮坐了火車到商都。邵光榮大伯讓人來接站,康偉沒能及時去看夏曉蘭。
邵大伯的秘書跟了他好幾年,和邵光榮挺熟悉。
康偉說要幫忙,邵光榮根本沒有驚動他大伯,都是直接和侯秘書聯系。
不過這次邵光榮來商都,肯定要看看他大伯……侯秘書為啥願意幫忙呢,同人不同命,邵光榮是邵家的男丁獨苗苗,全家人都疼的厲害,侯秘書肯定要讨好這位“邵大少”。
康偉跟着侯秘書的稱呼,陰陽怪氣叫“邵大少”,邵光榮挺不好意思:“侯哥,您别開玩笑了,這次來商都除了看大伯,還有點事要請您幫忙。”
在外人面前高冷的侯秘書笑眯眯的,“你都叫我一聲哥,你的事我還不辦好?行,你們快進入見領導吧。”
邵大伯百忙之中,還是抽出時間招待了侄子。
對康偉也挺熱情,陪兩人吃了飯,聽說邵光榮要在商都玩幾天,邵大伯挺高興。
“不許惹事,出去時讓小侯給安排個輛車。”
康偉十分羨慕。
邵大伯對侄子的親近毫不掩飾,都是一家人,他二叔對他的熱情卻浮于表面。
他不指望從親叔叔哪裡得到多少好處,打小沒有父親,康偉更渴望的是異性長輩的關懷。
“走吧兄弟,不是要帶我看誠哥媳婦兒麼。”
邵光榮打斷了康偉的惆怅,邵大嘴……哦不,邵大少對周誠的對象有強烈的好奇心,多少大姑娘往周誠身上撲啊,也沒見周誠搭理過哪個啊!
133:夏曉蘭,跟我們走一趟!
營業執照辦下來,為了店能準時開張,夏曉蘭得把上次進來的貨在這兩天全賣光,好把本錢騰挪出來繼續進貨。要讓三間門面不那麼空蕩蕩,怎麼着也要有一萬多的貨。
那會是最後一批冬裝,天氣雖然還有兩三個月才會暖和,服裝行業是提前備貨,拿冬裝來說,春節就是分水嶺。過了春節别管天氣如何,再沒人敢大肆進貨。相反還要盡量掉存貨,一些剩下的款,也不講究賺不賺錢,隻要賣出去,就算是賺的。
因為本錢在一開始就賺回來了,壓貨少,錢才不僅是賬面上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