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鎮川在河東縣肯定是惡名累累,這樣一個惡霸,在河東縣沒人能治他,那整個豫南省呢?
梁秉安看到夏曉蘭無動于衷,想起自己包裡裝着一萬塊錢,這錢本來就要送給夏曉蘭,這時候還不拿出來替梁歡買命,那要啥時候用!
梁秉安把自己的手提包扔過去:
“裡面有一萬塊,你拿着錢帶你媽去外地,也夠用幾年,這足以表現我的誠意了吧?”
“然後我前腳放你離開,你後腳就去派出所報案,我又搶你錢,又是傷你女兒,都夠上嚴打标準了對吧?我的好姨父,你說話半真半假,還是不太老實。你得慶幸自己說了一半的真話,否則我這一刀就要捅嚴實了!”
梁秉安被揭破心思,也很驚愕。
他肯定要去報案的,卻不是在省城,而是讓河東縣派出所的來抓人。把夏曉蘭帶回河東縣,是要坐牢還是綁着嫁給樊鎮川,全看夏曉蘭自己的選擇。
母女倆相依為命,夏曉蘭不在乎自己,還能不在乎親媽麼。
哪知夏曉蘭一點都不好糊弄。
梁秉安又驚又怒,長得好看還聰明,難道不曉得自己該要啥嗎?
嫁給樊鎮川有啥不好,以夏曉蘭的聰明,隻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影響到樊鎮川的判斷力。男人掌控世界,女人掌控男人,梁秉安倒沒有總結出這樣的句子,但他的想法如此類似。
他都想撲上去和夏曉蘭拼命,夏曉蘭忽然把尖刀收起。
“和你們講不明白道理,等我做到了你們都想不到的事,你們才會覺得自己像井底之蛙一樣可笑。都滾吧,這裡不歡迎你們,我要是嫁給樊鎮川,第一個就不放過梁家!姨父,你是聰明人,你要好好衡量下裡面的得失,要不要給樊家通風報信,看你自己選擇。”
夏曉蘭狠狠踢了椅子一腳,梁歡和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劉芳掙紮着撲過去,“快止血,老梁快送歡歡去醫院……”
梁秉安把梁歡身上的布條扯開,又把梁歡嘴上的膠布扯開。梁歡上半身全部被鮮血染紅,卻還有氣在,梁秉安抱着梁歡就往車上跑。
劉芳連滾帶爬追上去,兩口子急着要送梁歡去急救,沒人和夏曉蘭算賬。
車子飛一般離開于奶奶家門。
于奶奶和李鳳梅一直在屋内沒吱聲,于奶奶走出來,夏曉蘭歉意一笑:
“說不定要給您家帶來麻煩了。”
“讓他們來,我老婆子見識過的場面,比這厲害的多了去。”
李鳳梅不太确定,“這樣就行了?”
夏曉蘭搖頭:“當然不行,除了将梁家人吓得半死,對解決樊鎮川的強娶沒有半點幫助。”
李鳳梅啞口無言。
那還這麼費心搞一出幹啥?
“為了出氣啊,你問問我媽,潑了他們一桶潲水,心裡是不是舒服多了?人受氣就不能憋着,憋久了會變成病,與其自己不舒坦,我不如讓别人不舒坦!”
夏曉蘭的話,竟讓人無從反駁。
劉芬舒坦嗎?
心裡還是憋着,宣洩過,又好像舒服了不少。
劉芳一路摟着梁歡,一路掉眼淚。
梁歡被送到醫院時,已經氣若遊絲。大晚上送來個滿身是血的小姑娘,醫生也怕,聽說是被人用刀捅的,醫生瞧着這出血量,很緊張安排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