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劍轉身又走進黑暗裡,混混攤在地上喘了半天氣,爬起來又踹了昏迷中的夏長征一腳,才扛着大鐵錘離開。
……
葛劍在處理事時,夏曉蘭在接受她媽的眼淚洗禮。
她去拿個準考證就能摔成這樣,劉芬心疼的直哭。考不考試先不說,這手可咋辦啊?
“真沒事兒,我動給您看看?醫生說是扭了筋,讓我平時别亂動,考試沒問題。”
手腕打着石膏,手肘和膝蓋都纏着紗布。
脫衣服不方便,劉芬端盆熱水幫她擦洗,發現夏曉蘭肩膀也有兩處青紫。大腿後面也青了一大片,夏曉蘭說是摔倒時自行車砸的。這就算了,夏曉蘭說在河東縣考試,劉芬心裡就慌。
“媽陪你一起去!”
劉芬其實做不了多少,但有啥麻煩,劉芬都願意擋在夏曉蘭面前。
夏曉蘭本想拒絕,見劉芬很難受,她也就點點頭:
“您這是要去陪考呀,行,那就去呗。不過學校安排我和其他人住宿舍,您就和我一起住吧。”
劉芬的陣仗,搞得夏曉蘭要進京趕考一般,還在家裡做餅,讓夏曉蘭哭笑不得。還是于奶奶攔住她,“你瞅瞅這是啥天氣,做的餅要是壞了,你讓她吃了壞肚子啊?在河東找一家好的國營飯店吃,别舍不得錢!”
劉芬恍然大悟。
她不是舍不得錢,雖然家裡這一陣錢是挺緊張,店裡的分紅,家裡的存款,全部讓劉勇拿到鵬城去了。但基本的生活水平可從沒有降低過。她是被夏曉蘭摔傷給亂了陣腳,覺得她這個當媽的沒照顧好女兒,就說這次去學校拿準考證,換了她去替曉蘭拿,曉蘭就不會受傷啊!
劉芬想多做點啥,于奶奶扔給她一個白眼:
“别讓你河東縣的妹妹纏着曉蘭,影響她考試,就是你這個當媽的該幹的!”
騎自行車能摔成這樣?
劉芬信,于奶奶心裡存疑。
她覺得夏曉蘭這幾天有點走背運,跑去河東縣考試,倒黴遇上梁家人也不奇怪。當然,梁家人現在可能自顧不暇,于奶奶也是以防萬一。
劉芬想,誰要是敢妨礙她女兒高考,她就是拼了命,也要讓對方全家不好過!
啥妹妹,上次她就沒有劉芳這個妹妹了,就當爹媽隻生了她和大哥兩個。
……
夏長征徹夜未歸,張翠也沒睡着。
一顆心七上八下,兩口子習慣了算計别人,躲在後面挑撥,這種直接雇人行兇的事,張翠真沒幹過。夏長征要是順順利利回來也罷,偏偏一夜未歸,張翠迷迷瞪瞪的,總覺得公安随時都會破門而入,把她給抓派出所去。
能怪她嗎?
都怪劉芬,要态度強硬和夏大軍離婚,母女倆要還在夏家,張翠肯定不會分家,用點手段就能把劉芬母女倆壓得死死,早把夏曉蘭随便嫁給了死了老婆的老鳏夫或娶不上老婆的閑漢。
老老實實當村姑不行啊,非得念書上學,想高考,想把她女兒子毓踩在腳下,想考大學報複他們……打斷手就考不成了,張翠緊張,卻不後悔。這個事是夏長征單獨去辦的,卻是兩人一起商量的結果。
夏長征沒回來,張翠也沒啥心情準備生意。
等到早上八點過,她都想去找夏長征了,她弟媳婦江蓮香一臉緊張跑來:
“大姐,姐夫叫人給送醫院去了,滿福先跟着報信的人去了,你和我一起去。”
張翠都邁不開步子,江蓮香拖着她往外走:“錢我帶着呢,走走走,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