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宏恩過來的時候有點晚,小王是中午過來問的,湯宏恩到華清大學是晚上7點。
他沒有讓小王送,是自己坐公交車過來的。
夏曉蘭在說好的校門等,湯宏恩遲到了近一個小時。
天色都暗了,夏曉蘭才看見有個人從公交車上下來,瞧着挺眼熟。
“湯叔叔?”
湯宏恩對這面好像還挺熟的,視線落到夏曉蘭身上,遞給夏曉蘭一包東西。
“等久了吧?開完會太晚了,路上還耽誤了點時間。”
湯宏恩沒讓小王送着來,他這樣的級别,到了京城,這邊的駐京辦肯定會解決出行配車,但湯宏恩卻選擇了坐公交。
“沒等多久,我帶您去吃東西吧,然後在校園裡轉轉?”
看起來,竟然真的是特意來看她的,湯宏恩給的一包東西,是加工過的蝦幹。不用再煮,直接就能當零食吃的那種,就是份量不輕,足足有四五斤。
靠海的地方,海鮮沒有内地貴,但這麼多蝦幹,夏曉蘭一個人也吃不了呀。
湯宏恩好似随口一說:“可以分給同學一點,你這麼聰明,不用我教你和同學相處吧?在華清怎麼樣,還适應嗎?”
學校食堂都沒什麼吃的了,學校外面有一些小店,是民房改的,夏曉蘭為了和同學打成一片,很少到校外吃飯。沒什麼菜單的說法,吃什麼就讓老闆現做,常見的食材老闆都能找到。菜的價錢是按份量來的,十分随心。湯宏恩的胃不好,今天晚飯時間也挺晚,夏曉蘭要了兩個清淡的小菜,讓老闆給湯宏恩上的面條。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基本上夏曉蘭說的比較多。
湯宏恩對她在華清的生活還是比較關注的。
夏曉蘭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不過對着湯宏恩,她卻有一股傾訴的欲望。
華清的一群人都很優秀,超過了夏曉蘭的預期,而她在華清也沒有别人看起來那樣順利。
“我看你也參加天安門的慶典遊行了,學校老師對你是不可能有意見的,如果他們對你有意見,有人在背後為難你,那你根本不會有這些機會。”
湯宏恩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
夏曉蘭雖然聰明,在他看來畢竟是個小姑娘,做生意可能是頭腦很靈活,但一些體制内的規則,夏曉蘭理解的一知半解。
說到底,華清也是一個大的行政體系,個别老師對夏曉蘭的評價,不可能影響到所有人。除非是夏曉蘭剛進校就有校領導在針對她……那就更不可能了,先别說夏曉蘭有沒有機會“得罪”某領導,真是領導想為難夏曉蘭,她在華清不可能得到任何機會。
可現在,她能參加遊行的儀仗隊,還拿到了“軍訓優秀畢業生”,就能排除被某領導讨厭的選項。
領導才沒有空去針對某個學生,他們想的事是更高層次的。
夏曉蘭其實也這樣想,卻沒有湯宏恩說的肯定。
“你呀,不要太滑頭,有不明白的就直接去問,把你做生意的那套收起來,看看别的學生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聰明過頭了,心思有點散。
湯宏恩知道夏曉蘭的行事風格,做什麼都目的性太強。
和成年人打交道沒問題,在學校還是别那麼多彎彎繞繞,有自己琢磨的功夫,不如直接去問問對她态度異樣的老師。學生的身份就是便利,哪怕問錯了,誤會了,老師還能和學生計較麼?
做學生不怕被貼上“笨”的标簽。
也不僅是做學生,做别的事也是如此,把自己看得笨一點,把别人看得聰明點并不是受委屈,說到底學生還要看在學業上的成績。
“你還是沒想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人在迷茫期,所以才搖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