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把夏長征按住,肺都快氣炸。
夏長征兩夫妻剛搬來這邊沒多久,房子租給誰都一樣,隻要按月給錢就行!院子裡的住戶本來挺雜的,但大多是一方有正經工作的,像夏長征和張翠這樣兩口子靠擺攤為生的租戶也不多見,待遇再不好的單位,每個月也要開工資,出房租沒問題。
張翠的小吃車,停在院子裡占位置,賣吃的味道也大,其他租戶都找房主說過,房主那時候已經有了賣房的打算,也就勸大家相互體諒——體諒個屁呢,夏長征忽然沖出來把伍行長打了,房主真想把這貨給扔水井裡,還得往下扔幾個大石頭才解恨!
夏曉蘭把伍行長扶起來,伍行長也生氣啊。
夏長征被房主按着,伍行長也很想沖上去打他一頓,想到自己國家幹部的身份才忍了。
夏長征嘴裡罵罵咧咧的,胡子拉渣,才上午呢就渾身一股濃重的酒味,右手還空蕩蕩的,一看就是最底層的殘疾人士。伍行長隻能自認晦氣,仔細一聽,夏長征不是胡亂罵的,嘴裡罵的是夏曉蘭?
伍行長覺得很奇怪,夏曉蘭也沒必要和伍行長詳細解釋。
但房子是看不成了。
夏長征還在滿嘴噴糞,夏曉蘭已經跟着伍行長出了門。
“我和那人有點過節,這房子再好我也不能要,他要是知道我住在哪裡,豈不是經常能上門騷擾?”
她和夏長征的過節大了去。
夏長征想阻止她高考,想毀她前途,夏曉蘭也的确搞了個右手骨裂,高考都是帶傷參加的——其實她要是不受傷,還會不會比甯雪少4分就不一定了。
不過夏長征也截了一隻手。
那個混混為了自保,對夏長征出手特别狠。夏曉蘭是有仇報仇,看見夏長征一點都不心虛,她就是不想和瘋狗攪合在一塊兒。
看到京城師院的時候,夏曉蘭就有點警惕,她警惕的是和夏子毓、王建華經常遇見。真要買個房子在這裡,跑過來不說特别遠吧,主要是夏曉蘭自己心裡别扭。反正前兩處房子離華清都是10公裡左右,騎自行車隻要半小時,也沒有讨厭的人,夏曉蘭也很喜歡什刹海那一處院子。
如果兩處都能買下來,她可以要什刹海那院子,把南鑼鼓巷的院子叫劉勇買。
伍行長也覺得可以前兩處房子挑一個,這院子不要也罷。
他很明白了房主說了不買,房主追在後面叫了大半天。
伍行長和夏曉蘭騎着自行車離開,房主回去就沖着夏長征發火,“你馬上把東西收拾了,離開我房子,這個月還剩的租金我也退你,趕緊滾!”
夏長征是被兩個租戶按在椅子上的,要不早沖出去追打夏曉蘭了。
“我交了房錢的,你憑啥趕我走?你就是欺負我們是外地來的!”
房主心想,可不就是外地來的嘛,其他人就算租房子住,那也是在京城有單位有親朋好友的,别看提鳥籠子的大爺穿的寒酸,以前說不定是皇親國戚,現在也有子字輩在衙門裡。
兩口子從外地來擺小攤兒,有個女兒是京師院的大學生,房主還真不怕!
他不樂意把房子租給大學生的爹媽,誰能奈何他?
夏長征被勒令搬出四合院,張翠出門兒擺攤,也被人給叫回來。張翠回來就哭,就罵:“建華好不容易找個房子,離子毓學校也近,環境也比之前租的房好,你還鬧啥鬧?”
真當房子那麼好找啊!
要能放下她擺攤家什的,又要租金合适,還得離夏子毓的學校近,方便夏子毓有時過來……這處院子,可是王建華托人打聽才租到的。
夏長征嗡着聲音,“我看見夏曉蘭那小賤人了!你說她來幹啥!”
張翠一下子閉了嘴。
她都好久沒看見夏曉蘭了,還是今年正月初四的時候在安縣一中門口鬧了那麼一場,後來張記關門,她和夏長征搬到商都,商都住着害怕,又跟着夏子毓來京城。
夏曉蘭不是在華清大學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