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們隻要擡擡手,一個随意的幹預,影響的可能就是夏曉蘭的人生。
各種評優時稍微偏頗點,該推薦的比賽,不讓夏曉蘭去參加,畢業論文時為難下,分配工作時為難下……也不用做的多明顯,幾年積累一下,再優秀的學生都要被逼向平庸。
“您是建築系的領導,這件事您得評評理,學校要不給個說法,我是不會同意的。”
關慧蛾瞧着系主任認識季雅,今天這事兒就更不能退。
她要是退了,季家就知道夏曉蘭背後是沒人的,還不拼命欺負?
夏曉蘭其實并不太害怕,她覺得很新奇——她和周誠的戀愛關系,為她帶來了很多其他東西,比如說關慧蛾和周家會替她出頭。夏曉蘭真沒有遇到過,她懂得搭建和客戶的關系,但這種不出于利益的“家屬關系”,新奇又陌生,的确是她上輩子沒有的!
那些曾經相親過的對象,先不說對方家裡能不能替她出頭,至少站出來的不會是相親對象的母親,護崽子般替她出頭。
系主任沒搞清楚來龍去脈,“同志,請問您是?”
“我是夏曉蘭的長輩,您好,這是我的工作證件。”
關慧蛾把自己工作證件遞給系主任。
她不是啥教育部的大領導,不是來以勢壓人的,現在的人見面就說工作單位是比較正式的介紹,出門都要介紹信呢,不出具工作證,誰知道是不是哪裡鑽出來的潑婦。
衛生部的,還是個幹部。
系主任的态度也變得慎重,這不是系主任勢利,人之常情罷了。
“關同志,您說。”
關慧蛾對着夏曉蘭丢了一個眼色,夏曉蘭知道輪到自己上場啦,說來也怪,她今天和關慧蛾配合的格外默契。
“主任,事情是這樣的,這位季阿姨上次就來學校找過我了,讓我要離她兒子季江源同學遠遠的,我當時就和季阿姨解釋過,我和季同學隻是點頭之交,我自己是有對象的。這一次季阿姨又帶着一位外賓,把我攔在校門口,又說改變了主意要送我和季同學一起出國留學……她的行為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當時校門口看見這一幕的同學不少,對我的名譽是很大的負擔。”
季師妹怎麼會幹這種事?
等等,上次聽說提了一嘴,季師妹來建築系看了什麼資料。
難道就是看夏曉蘭同學的?
季雅白着臉,系主任不好逼問,反問了夏曉蘭一句:
“你是不想出國留學?”
夏曉蘭搖頭,“我就算想,也不會以這種方式,您難道不認為,這是對我的一種侮辱麼!”
那是,對任何一個有剛性的女生,這樣的态度都絕非是尊重。
華清的學生,即便是想出國留學,也不該采用這樣的方式!
從這點來說,系主任對夏曉蘭還挺欣賞。
“你都拒絕了,這件事不就完結了嗎?季同志對你有一些誤會,大家坐下來把話說清楚,相互多一點理解,你們覺得行不行?”
夏曉蘭不能說不行。
關慧蛾就敢:
“這事兒不可能這麼算了,我到場的時候,您這位季師妹就纏着曉蘭不放手,我現在懷疑她聽不懂别人的嚴詞拒絕,她要是不當衆道歉,學校同學以後會怎麼看曉蘭?三人言成虎,我不希望曉蘭被人在背後嚼舌根,孩子到華清是來求學的,不是送來被人嚼舌根兒的,這孩子在學校表現不差吧,也不是考上華清後就混日子的那種學生,學校不站出來保護她,以後再有類似的事,華清的學生能依靠誰!”
今天離開辦公室,季雅過幾天又來。
有一種人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達目的不罷休,要關慧蛾說,不是聽不懂,就是自私自利,辦事隻按照對自己有利的方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