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9頁)

“……事情就是這樣,說出來也是鬧笑話。”

陳錫良說起生意時眉飛色舞的,說起家庭就是霜打過的茄子。

夏曉蘭聽完就知道陳老闆這婚姻多半要完蛋,陳錫良不是那種會被人掌控的,這人膽子大,敢想也敢幹,怎麼肯讓别人做主?

夏曉蘭雖然沒結過婚,也知道陳錫良的老婆做的不太對。

女人缺乏安全感,想要掌握經濟大權不能說錯,這年代絕大部分的家庭都是這樣,男人每個月拿死工資,領了工資就上交,由妻子統一安排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工資是固定的,每個月的開銷差不多也固定,沒有理财的手段,也沒有餘錢去理财,精打細算後攢的錢,隻能存銀行。

積少成多,攢着辦紅白喜事,買大件家具和電器,家家戶戶都是這樣過的,陳錫良的老婆可能還在想,偏偏陳錫良不上交錢,說沒有外心誰信?

恰好處在改革開放的最初幾年,陳錫良和老婆的觀念不對等。陳錫良的老婆舊觀念沒轉變過來,拿死工資的工人,和賺錢的個體戶不一樣,後者手裡流動的錢太多,要把賺到的錢全部上交沒問題,保管錢的一方得方便做生意的一方随時取用。

誰管錢,誰就要負責理财,錢放着不動隻會貶值。

陳錫良的老婆不懂理财,要是隻把錢存銀行還好,全部私下裡送回娘家,這擱誰身上也受不了。

不是說陳錫良摳門兒,不允許老婆接濟娘家,就夏曉蘭所知的婚姻常識來說,“尊重”和“溝通”是夫妻間最重要的兩門功課。尊重在前,溝通在後,不尊重伴侶的意見,擅自就把小家庭的錢往外拿,不管男女,幹這事兒都不對。

有過一次,就會讓另一方沒有信任感。

那陳錫良還敢交錢嗎?

一兩萬挪走了沒啥,一二十萬,甚至更多呢?

夏曉蘭想起來也挺後怕,她投的錢可是周誠的。

“這事兒總要拿出一個解決辦法來吧,她要是懷疑我倆的關系,我們還能不能合夥做生意了?”

夏曉蘭一點也不想管别人家的私事。

她就是被一些腦子有毛病的人搞怕了,最近的一個就是季雅。有些人隻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别人的解釋是不會聽的,夏曉蘭也怕再遇到個偏執的。

這種不愉快的生意,還不如不做。

大冬天的,陳錫良急的腦袋上冒白氣。

懷疑他和夏曉蘭?

這位祖宗,他都要叫姐的,非要冤枉他和夏曉蘭有什麼,不是逼着他去跳海麼!

之前的柯老大就是血淋淋的例子,被削掉面子,一蹶不振了好久。

“肯定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意,逼到沒辦法,也隻能離婚了……來京城前,我就已經提出了離婚。”

陳錫良真不想走這一步,兩人之間有孩子,也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現在要分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傷筋動骨。

夏曉蘭張張嘴,愣是沒說出啥有用的。想到上輩子看的法治新聞,陳錫良會被後來娶的年輕妻子害死,似乎阻止他離婚,就能挽救陳老闆将來悲慘的命運?

夏曉蘭覺得這不止是陳錫良的家庭矛盾了,先知先覺,真的就能改變身邊人的命運麼?

她憑什麼去決定陳錫良的命運走向,阻止他離婚能改變他的未來被綁架撕票的命運,蝴蝶翅膀扇動,陳錫良會不會面對新的劫難!

夏曉蘭一幹涉,就像把陳錫良的命運扛在了自己肩膀上,她有這個資格麼。

605:不能過河拆橋(2更)

夏曉蘭不認為自己有替陳錫良選擇命運的資格。

但陳錫良不算她朋友,也是她生意夥伴,兩人認識了一年多,這人不是法治新聞節目裡冷冰冰的“陳老闆”,要夏曉蘭什麼都不做不管,眼睜睜瞅着他滑向悲慘的未來,夏曉蘭也沒有那麼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