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沒事兒吧!”
劉芬慌張擺手,“我手滑一下,把碗給摔了。”
劉芬跑出來到處找掃帚,夏曉蘭問清楚後簡直不忍直視:“咱家掃帚不是放在廚房門後面?”
是啊,放在廚房門後面。
但湯、湯先生在廚房啊!
劉芬開始是忘了,現在被夏曉蘭一提醒,也不能若無其事的回廚房。大家都太震驚了,湯宏恩真的挽起袖子把地上的碎碗收拾了,夏曉蘭看他褲腳被弄髒了,給他找了張幹淨的毛巾擦,趁機說道:“湯叔叔,你這樣太高調,會把我媽吓壞的。”
湯宏恩瞅了她一眼,“我想,我還不至于像地痞無賴那麼可怕,你這小丫頭懂什麼,不高調表态,别人還是會看輕你媽。”
做人要低調,表态就得高調。
他要把想法藏起來誰都看不出來也不難,但那樣有意思麼,他認為劉芬身上有華國女人的傳統好品質,欣賞這種品質,也欣賞劉芬能主動改變的勇氣……一個人有好的品質,那就是珍珠,劉芬這顆珍珠以前是蒙了塵,湯宏恩沒有因此貶低劉芬,反而是村裡的人還用老眼光看人。
明珠表面的塵埃在散去,村裡人還覺得這是顆中年開始走運的砂礫?
湯宏恩看這些人認不出珍珠,替劉芬不值,他趕來商都就是要讓别人看看,珍珠就是珍珠,一時珠光暗淡,并不代表要一輩子和砂礫們混在一起。
夏曉蘭覺得眼前的湯叔叔很是陌生。
和藹親民的湯市長相處久了,夏曉蘭都快忘了剛認識的時候湯宏恩有多高冷。
高冷的湯市長自己清理了碎碗,又擦幹淨自己的褲腳,洗了手離開了廚房,夏曉蘭有點方。
湯宏恩剛才的“表白”,所有在夏曉蘭家吃飯的人都聽到了。田小燕都忘了哭鬧,11歲的農村女孩兒其實挺早熟,田小燕一下就懂了,原來這個能把派出所公安叫去抓她爸的人,也想和劉芬結婚。
田小燕心裡很急。
村裡人都說她爸不要臉,田小燕也知道她爸田虎不是好人,但那畢竟是親爸啊——為什麼曉蘭姐就不能有點同情心,為什麼劉芬阿姨不同意和她爸結婚?
不就是嫌她家窮嗎?
家裡窮也不是她願意的。
勇叔同意她爸去打工掙錢,她家就不窮了啊!然後她爸就會變好了。
“搭不搭,不是我們外人說了算啊。”
良久,陳四嫂才感歎了這麼一句。
陳大嫂張了張嘴,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她剛才說不可能,湯宏恩馬上就用實際行動打臉,說要和劉芬以結婚為目的交往……城裡人真是講究,二婚還要處對象?不就是雙方把各自的條件擺出來,合适就是在一起,不合适就拉倒?!
誰二婚不是湊合着過,憑啥劉芬就要和别人不一樣。
小王同志終于回神,“領導,我去車裡把您換洗的衣物拿來。”
湯宏恩點頭,他倒不是矯情到不能忍受一點髒,可他晚上是要住在夏曉蘭家的,自然要把換洗的衣物提下車。
湯宏恩眼神到處掃,沒見劉芬的人,估計她是躲了起來。
這人怎麼像鴕鳥一樣?
躲起來有什麼用,早晚也要面對他。
“小湯,來吃菜,這道菜也是阿芬燒的。”
于奶奶最活躍,眼下還是湯宏恩唯一的同盟,對湯宏恩可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