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人,會不會到處亂說話。
劉芬想起來都後怕,她就不該跟湯宏恩出來,不該讓村裡人繼續誤會的。有這個想法,劉芬想走快點,但光線昏暗,她踢在一塊石頭上差點摔倒。
湯宏恩扶了她一把:
“你慌什麼?小心看路。”
湯宏恩的手扶着她手肘,明明隔着厚厚的棉衣,她都像被燙了一下。
既然拒絕了,就更要劃清界限,劉芬掙脫了一下。
湯宏恩也沒勉強,等她站穩了就放開了手。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往回走,等劉芬走到家門口時,屋子裡有電視的聲音。
小王帶着的人把兩家的電視機都安裝調試好了,看見湯宏恩回來,小王才離開。
“開車盡量慢一點,不行就在這裡歇一晚明早再走。”
“領導,沒問題的!”
領導在劉家過年,那是别有目的,小王現在也想通了,再怎麼震驚,難道領導做事還要向他這個當司機的解釋?在劉家過年熱熱鬧鬧,總比領導一個人冷冷清清強。
小王同志認為自己不該留下來讓領導礙手礙腳。
被這一耽擱,劉芬已經跑到了堂屋裡,于奶奶從廚房端着一盤熱騰騰的餃子出來:
“小湯,你回來了?走,去堂屋看春晚,吃餃子,這才叫過年!”
湯宏恩接過于奶奶手裡的盤子:“您說的對,這才叫過年。”
屋裡有電視聲音,有小孩兒的笑聲,有夏曉蘭和劉勇聊天的聲音,熱鬧的像做夢一樣。湯宏恩覺得自己在夢中見過類似的場景,夢是人内心渴望的投射,這就是他一直在渴望的煙火氣。
“小湯,别怪我說話直,你這一看就是被阿芬拒絕了。”
于奶奶慧眼如炬,湯宏恩也不反對,很坦然的承認:“她覺得我提出來的事是不對的,很幹脆的拒絕了。”
為啥不沮喪?
雄孔雀一身羽毛多絢爛,它要求偶成功,都要反複開屏,湯宏恩也沒想過自己能一次成功。
他想要的是一個伴侶,而不是唯唯諾諾沒有自己意識的傀儡!
于奶奶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小湯,你眼光好!”
兩人的談話短短幾句就結束,屋子裡的氣氛并不尴尬,大家都在看春晚。
特效的舞台效果還很簡陋,但和去年的春晚比進步很大,起碼晚會現場從電視台搬去了京城工人體育館。主持人的衣服和去年也不一樣,女主持人換成了套裝裙,男主持人穿上了襯衣西裝……夏曉蘭有點失望,女主持人身上的套裙,并不是“Luna”的版樣。
陳錫良沒把事情辦成功?
春晚開始還挺好的,慢慢的,卻不太對勁了。
節目組的調度完全失靈了。
現場指揮一片混亂,主持人說完台詞,要表演的演員遲遲沒有反應。
湯宏恩心想,今年的春晚的總導演事後絕對要倒黴的。這明顯是準備不充分,估計嫌在電視台演播室辦晚會太寒酸,才把晚會場地安排到了工人體育館。
但電視台現在沒有足夠的經驗,工人體育館能容納上萬的觀衆,這個場地很大,現場指揮不好,晚會的效果打了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