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周文邦管着,蔣紅到底是沒有什麼過分的歹毒心思。
周怡也是,從前給夏曉蘭添過亂,但那和夏子毓要置她于死地的程度完全不同,夏曉蘭還不至于别人但凡有一丁點得罪她,就一定要趕盡殺絕,她是有仇必報,卻不是戾氣沖天的大魔王。
對周怡這種人能小懲大誡,眼看着對方毀掉一生,那是過了頭。
“伯父,我也希望周怡姐能好,您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就吩咐一聲。”
交往兩個月時間能有多喜歡?
感覺更像是慫了這麼多年,遲到的叛逆期來了,父母越是不要她做什麼,她越要反着來。
周文邦的說法夏曉蘭很認同,她要攤上周怡這種閨女,也恨不得抓回來打斷腿。
但現在不能打,得用懷柔手段,不能把周怡使勁往袁翰那邊推。
這話夏曉蘭卻不好說了,關慧蛾和夏曉蘭早就商量過,這時候由關慧蛾勸說。關慧蛾是弟妹,周文邦不會和她吵起來,她說的話還能聽進耳。
病床上,蔣紅直挺挺躺着。
不聽話的孽障,讓她丢了大臉,好像連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在看她笑話。
但更多的還是擔心……周怡從來沒有自己出過遠門啊!
……
周怡從來沒自己出過遠門。
她和一群朋友在京城遊手好閑,除了京城,華國别的地方都是看不起的。
在周怡這些人眼中,出了京城三環都是鄉下。
京城之外的,自然全是外地人,全是鄉下人,當初她們就是這樣看待夏曉蘭的。
後來自然被外地人兼鄉下人的夏曉蘭重重打臉,周怡醒悟的快些,不敢輕易招惹夏曉蘭。也是從夏曉蘭身上,周怡發現外地人也有很優秀的,憑什麼周誠能找夏曉蘭,她找袁翰就是罪無可赦?
周怡買了張火車票跳上車,看着京城漸漸在車窗裡縮小消失,周怡的心情亦是十分複雜。
她媽一定氣瘋了。
她爸說不定會用更過分的手段對付袁翰。
她好不容易勇敢一次,可不能半路退縮。
袁翰有能力卻不被重用,她爸直接把人打回原籍,對袁翰太不公平……如果她也放棄袁翰,袁翰就得蝸在小地方一輩子。
她得保護袁翰啊!
周怡裹緊身上的衣服,臨時出逃,她哪裡顧得上買什麼卧鋪。
擠上車就行,她隻有一張站票。
周怡還沒吃過這種苦,火車上各種人都有,氣味難聞。
汗臭味,腳丫子的臭味,口臭味,還有小孩兒在車廂裡拉了屎,周怡捂着嘴巴,怎麼有人這樣髒?還有人帶了大餅和鹹菜在車上吃,還不到10月,白天的氣溫不低,在車廂裡捂久了,也隻有這些食物變質的要慢些,老百姓都是很有生活智慧的。
但老百姓的生活智慧,和周怡的日常生活離的太遠了,她根本沒經曆過,嫌别人帶上車的鹹鴨蛋泡久了,臭的人惡心想吐。
她真是一口東西都沒吃,全靠喝水撐着。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車,害怕她爸叫人在火車站抓她,一路躲躲閃閃,按着袁翰從前告訴過她的地址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