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自己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時候，冷枳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方沐霖眼中是噴薄的恨意和來遲的悔意。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道：“給他們化學閹割，然後扔出去，我希望這輩子我都不要再見到他們！”
“是！”
管家收到吩咐之後就轉身離開了，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可是方暮雲聽到後，捂着嘴驚詫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他覺得這次醒來，自己是第一次真正地認識了方沐霖。
他一邊覺得自己的大哥殘忍恐怖，可是想到那些那人對嫂子做了那般惡心的事情，他又恨不得親手将他們千刀萬剮。
可是，如果恨的話，他最應該恨的就是他的大哥。
為什麼，他的大哥要對嫂子做出這般殘忍的事情。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他絕對嫂子就像媽媽一樣，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以外，對他最好的女人。
他恨自己為何不早點醒來，這樣嫂子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折磨成這副樣子。
可是大哥和嫂子都是他的家人，他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方暮雲捂着臉縮起身子，喉間發出如困獸般的嗚咽聲，身心是從未感受過的痛苦。
方沐霖聽到聲音轉過頭，眼中全是暗色。
他對着一旁的護工吩咐道：“先推着小少爺回去吧。”
聞言，方暮雲擡起頭來，看向方沐霖正欲開口，方沐霖搖了搖頭，揉了揉他的頭發，“回去吧，這裡我會好好守着。”
方暮雲看着方沐霖失魂落魄的模樣，也從未見過他這般頹廢。
方沐霖說完，便轉過頭去，看向病床上的冷枳，目光由黯淡轉向缱绻。
良久，方暮雲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讓護工推着他離開。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