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隻會一個人吃獨食。
而且心安理得。
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一整盒飯菜,吳遠吃得滿嘴流油,還沒來得及擦,就見楊落雁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兩個烤紅苕。
修長白嫩的手指,三兩下就把烤紅苕剝了皮,露出裡面黃蹭蹭香噴噴的紅苕瓤來。
“給。”
吳遠沒接,推回去道:“你先吃。”
楊落雁掂了掂手裡那個:“我這不還有的麼?”
吳遠隻好接過來,就聽院子裡大黃換了個吠叫的節奏。
那意思仿佛在說:“紅苕總有本狗狗一口吧?”
結果片刻之後,兩個烤紅苕全都進了主人的肚子,隻留下一地的紅苕皮丢給它。
大黃擡眼看了看主人,又看了看主人身邊的女孩。
嘴裡嗚咽着,舔起了已經涼透了紅苕皮上的殘餘瓤子。
沒辦法,主人有了媳婦忘了狗。
隻能将就做一條舔狗了。
進入臘月中旬,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販多了起來。
吳遠在東屋裡做木匠活,總能聽見各種叫賣聲不時地傳來。
有換豆腐的,有收雞蛋的,也有小販挑子,搖着撥浪鼓由遠及近地路過。
然而自打吃過了楊落雁親手做的飯菜,吳遠已經連續兩天沒聽到落雁的聲音了。
就在他思人心切之時,另一個女人卻不請自來。
第6章
拜拜了您嘞,上輩子的媳婦
這個女人,除了個子矮一點,體型壯一點,臉盤大一點,脖子粗一點,皮膚暗一點,腿腿肥一點,手手胖一點,沒啥其他毛病了。
即便都隻是一點點,可加到一起的總體效果一看。
和楊落雁竟已是天壤之别。
再加上略顯刻薄的面相,骨子裡的嫌貧愛富,真真讓人很難喜歡。
敢問吳遠咋知道這麼清楚的呢?
因為來者不是别人,正是上輩子跟他過了仨月的親媳婦徐豔梅。
老實說。
三十多年過去,記憶裡對徐豔梅的印象早就模糊了。
即便是徐豔梅幾乎把臉怼他臉上,吳遠也有些對不上号。
但是等對方一開口,那三分涼薄、七分譏諷的語氣一出口,就跟刀子一樣直刀人心,吳遠立刻就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