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擔心,這兩天沒去,吳遠吃什麼,喝什麼,冷不冷,餓不餓呀?
哎呀,急死個人哩。
恐怕楊落雁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一顆芳心,已經充滿了對吳遠的牽挂。
院子裡的大黑叫了。
有人回來了。
楊落雁連忙從床上起身,對着房門一陣猛拍:“有沒有人呢,有沒有人?”
“叫什麼叫,叫魂兒呢?”
回應她的是親媽劉慧,那冷淡的聲音。
“哎呀,媽,你怎麼也不幫我?”
楊落雁幽怨地道:“往常你對抗我爹,我哪回不是站在你這邊?你忘啦?”
“你就這麼稀罕那小子?”
“當然啦,我們同學九年,知根知底。媽你不也說過,當初想要嫁給志同道合的同學,如果不是下鄉插隊,也輪不着被我爹撿了便宜麼?”
“我還跟你說過,努力嫁到城裡去,脫離農村這個鬼地方,你怎麼沒聽進去?”
“反正我非吳遠不嫁,城裡那個病秧子,讓人一見就不舒服。”
劉慧聞聲,就多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人家是病秧子,沒事别咒人家。”
楊落雁悠悠地道:“我本來也不确定那人是病秧子,可自打見過二十郎當小夥子的精氣神樣兒,我就徹底确定了。城裡那家夥一定有病!”
劉慧聞聲一凜,蹭地貼近了房門。
“你怎麼見過小夥子的精氣神兒?你跟吳家那小子究竟怎麼樣了?”
“哎呀,媽,你想哪兒去了?”楊落雁解釋道:“數九寒天的,吳遠赤膊在家打家具。這事換做城裡那男的,他成麼?”
劉慧怼道:“城裡那人家,條件好,用不着吃這苦。”
“哼,媽,這話你自己個信麼?”
“行了,老實呆着吧,等你爹回來再說。”
事實上,這兩天已經陸續有消息傳過來,說城裡那個提親對象,身上有病,一直在吃藥。
楊支書沒有直接信。
卻也為了穩妥,托人去打聽了。
這事兒,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等到下傍晚。
陰了一天的天氣,竟然出了太陽。
隻是一出來,就是夕陽,卻在天邊畫了漫天的晚霞。
楊支書氣急敗壞地回來,身後跟着唯唯諾諾的媒婆孟大嘴,“楊支書,這事兒我是真不知道啊,你千萬要信我。哎呀,我可冤死咯,這可怎麼辦喲……”
作為十裡八鄉有名有号的媒婆,孟大嘴也沒曾想,能在給支書閨女說親這事兒上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