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木工好手卻沒那麼好找,同門師兄弟,幾乎都跟着師父喬四爺,搞大禮堂工程去了。
其他閑散的木工,即便手上沒活,也要吳遠上門去請。
吳遠第一個就想到了隔壁老代。
這家夥幹活是一把好手,可惜人緣不咋地,得罪了不少人,落到如今沒活幹的下場。
加上不愛動腦筋,打出來的家具和成品,越來越粗糙,越來越看不上眼。
基本上淪為和前世的吳遠一樣,隻能打打棺材的下場了。
“代叔,隻要你願意幫忙,工資5塊錢一天,按月結算。”
一聽這話,老代聲音渾厚地一笑:“嘿嘿,咱爺倆誰跟誰?鄰居這麼多年,我能不信你麼?”
好嘛,掙我的錢,還要占我便宜。
“另外,我打算再招個人一起幹。但總體上,我不在的時候,肯定以你為主。”
這話誰不愛聽。
老代一聽,又是嘿嘿一樂:“包我身上了。”
當晚,吳遠又從下圩村那邊找了個木匠池師傅過來。
這位池師傅是三姐夫熊剛介紹的,說是為人可靠,但吳遠依舊考慮用老代,牽制他一手。
人手翻了一倍。
進度也快了一倍以上。
加之吳遠把工場從家裡東屋,搬到村部閑置的平房裡,空間寬敞了,各人齊頭并進,效率更加有所提升。
四月的天,春暖花開。
春雪徹底絕了蹤迹,春雨卻又接蹤而至。
雖說是春雨貴如油,可一下就是一個星期,潮乎乎的,任誰都難受。
又是九點多鐘。
吳遠穿着雨衣回到家,抖落一身的雨水,挂在廊檐底下。
堂屋西廂的熊文已經睡下了,三姐迎出來,一臉疼惜道:“再怎麼拼命,也得注意身體。這樣下去,落雁和孩子還怎麼指望你?”
這是帶着愛意的責備。
吳遠能說什麼,隻能默默聽着,點點頭:“放心吧,三姐。最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楊落雁挺着略顯肚子的腰身出來,弓腰給他擰了個熱毛巾。
吳遠在堂屋坐下道:“今天剛交付三個組合櫃,錢款結清。不僅填補上之前的三合闆采購窟窿,而且盈餘了1000塊的國庫券。”
倆人一聽,總算是周轉過來了,都略松一口氣。
楊落雁提起道:“豬圈裡的木頭用得差不多了,後面不僅得買三合闆,怕是連木頭都得連着一起花錢買。”
吳遠也注意到了:“目前剩下三套組合櫃和五套席夢思床的材料已經開出來了,再有人上門下單,就得另買木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