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飯。
五個孩子,分兩個地方午睡了。
吳遠卷起褲腿,穿着拖鞋,去往村部的工場。
天氣雖然不好,但不影響工場内的進度,反而能趁着稍有涼意,多把進度往前趕趕。
家裡,楊落雁帶着蔺苗苗,踩起了縫紉機,繼續定做席夢思床墊的罩子。
蔺苗苗發現楊落雁頻頻去看兩群孩子,是不是踢毯子,有沒有滾下床。
于是就拉過楊落雁道:“舅媽,别管他們。”
接着就說起以前的暑假:“以前我們到舅舅家來,做飯吃飯洗澡睡覺,全都是我們自己做。舅舅一個單身漢,壓根不管我們的,反而會對我們做的飯吹毛求疵。”
“不過我們最怕他的時候,還是幾個孩子鬧别扭了。舅舅打起人來,那是真的狠。”
“可是說來也奇怪了,這并不妨礙我們跟舅舅親。年年被打,年年想來。”
“所以舅媽你對他們太好,他們會皮上天的。”
楊落雁是真有些不習慣。
畢竟她打小就被母親養的太精細,實在看不得這些孩子被放養。
吳遠到了工場。
衆人果然都在忙活,三台電刨全都開得嗷嗷叫。
仨徒弟中,趙寶俊已經能夠獨立使用電刨了,但開線開的還不太準,需要多練習。
朱六标斧頭用習慣了,悶頭提着斧頭砍。
明明用電刨踞一下更快更有效率,他也不願意主動去學。
反倒是大徒弟馬明軍,抓耳撓腮地想學,可惜一早他開壞了幾塊料,現在有些畏懼不敢上手了。
木匠的眼睛就是尺。
做不到這一點,永遠算不上一個合格的木匠。
吳遠也隻能讓他們用廢料多練,永遠不能怕費電。
指導了三徒弟一頓,另一邊池師傅停了電刨,朝他走過來,明顯是有話說。
倆人到了外邊,蹲在廊檐下,交換了一顆煙。
池師傅道:“吳老闆,我找了倆人,你哪天有空,我帶過來給你見見。”
吳遠二話不說:“那就明天吧。”
“行。”
答應的如此爽快,池師傅也有些意外。
一根煙吧嗒吧嗒幾口抽完,立刻進屋幹活去了。
吳遠正欲起身,老代鬼鬼祟祟地出來了。
“我跟你說,池師傅找的人,你千萬不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