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進屋一看,好家夥,二兩花生,這就喝上了?
“爹,你先等等,我去做個水煮魚,一會就好。”
“費那事幹啥,咱爺倆也沒外人。”
“那青魚擱一夜,也差不多要凍死,不如趁新鮮吃了。别着急,爹,一會就好。”
其實,這倒不是什麼新鮮不新鮮的事兒。
實在是吳遠太不落忍了。
丈母娘為了給親閨女帶孩子,徹底把老頭子撂了呀。
好在一盆水煮魚,對于吳遠來說,早就是駕輕就熟的事兒。
爺倆就這樣一邊燒魚,一邊聊着。
等到在堂屋坐下來,桌上不僅多了盆香噴噴的水煮魚,還多了碟開胃養胃的山楂糕。
吳遠給老丈人甄上滿滿一杯,小三錢的杯子。
還事先聲明道:“爹,咱有言在先。今天就這樣的杯子,三杯,多一滴都不喝了。”
楊支書端起杯來,邀着小女婿,語氣卻有些敷衍道:“聽你的,先幹了這杯。”
吳遠這才把自己也倒滿,卻沒端起來碰杯道:“爹,先吃點熱的,暖暖腸胃,墊補墊補。不然這酒一下肚,太傷腸胃了。”
“喝個酒忒不爽利!”楊支書嘴上說着,手上依舊放下酒杯,摸起筷子,在桌上對對齊,夾了塊白嫩嫩的水煮魚吃起來。
這一吃,就停不下來。
直到肚子裡有了半飽,這才恍然記起:“咱爺倆這酒還沒喝呢。”
于是一杯酒下了肚,楊支書對寶貝女婿終于進入了正題。
“工場的事兒,你真打定主意,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分給四個村?”
一想起私人廠子即将迎來的重拳出擊,吳遠就更加堅定。
“有什麼問題麼,爹?”
“沒問題!”楊支書搖着筷子連連道:“不僅沒問題,而且這事辦的漂亮,辦的敞亮!”
“要不說合該你掙錢,合該你發财呢。單單這份舍小财、辦大事的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是個人才!爹沒看錯你。”
吳遠長出一口氣。
舍點小财,總比把廠子捐給村集體的好吧。
說話間,老楊頭又幹了一杯三錢的,意圖蒙混過關。
然而吳遠卻沒被他這一通誇,迷暈了頭,而是格外清醒地斟酒道:“爹,這是最後一杯了。多一滴都沒了。”
從老丈人家離開,吳遠帶着雞網回到家,打着手電筒,把兩間豬圈罩個嚴嚴實實。
随後又扯了一堆麥草往豬圈裡一鋪,抓把玉米粒灑在空地上,最後把雞往豬圈裡一放,門關嚴實,搞定收工。
結果隔天一早,出事了。
雞少了一隻,而且是最肥的那隻老母雞,從三姐家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