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門一關,既舒适又安全。
美滋滋。
吳遠和馬明朝各占一下鋪,留下蔣凡獨自住在上鋪。
蔣凡已經驚呆了。
從小到大,唯一那次出遠門,還是和楊猛婚後去省城旅遊。
當時也隻是做了硬座,就感覺到新鮮無比。
如今發現竟然能躺着坐火車,漫長的旅途隻需要睡一覺就到了。
心裡多少有點震撼。
當然,軟卧的價格擺在那裡,尤其是加錢之後。
果然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麼?
隻是躺上一會兒,人就放松下來,蔣凡就忍不住想東想西。
到後來,實在憋不住,從上鋪露頭問下鋪的吳遠道:“他小姑父,你說猛子會不會把票退了,偷偷回北崗?畢竟剛才要不是我逼着他,他都已經打退堂鼓了。”
“應該不會。”
“真的?”
一聽到這話,吳遠就有些不想理她。
楊落雁就從來不會把‘真的,假的’挂在嘴邊。
這是一種信任。
更何況,楊猛要是膽敢把票退了,直接回北崗,吳遠反而要對他刮目相看。
當然要是他能把票轉手賣掉,收回成本後再回北崗,吳遠甚至還要對他高看一眼。
畢竟百萬民工打工潮,在彭城火車站已經可見一斑了。
楊猛去外打工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其實早已注定。
當然這些話,他不可能跟蔣凡明說。
說了,反而交淺言深,不讨好。
況且況且況且況……
仨人一路平安無事地到了上海火車站,已經是臨近傍晚,天都擦黑了。
出了火車站,吳遠直接打車,直奔吳宮大酒店。
坐在拉達2105的黃色車身裡,蔣凡已經忘了對丈夫的擔心,看哪都覺着新奇有趣。
甭管怎麼說,咱也坐上小轎車了不是?
而且還是進口的,蘇聯産。
反倒是吳遠和馬明朝坐着不太舒服,個大多少顯得有點憋屈。
等到了吳宮大酒店下車,蔣凡宛若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倆眼已經不夠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