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車站,把車交給陸援朝,讓他開回廠裡,倆人直接買票上車。
和年初一票難求的盛況不同,如今的火車上,空位頗多。
吳遠琢磨着,這也有可能是二人選擇空調軟卧的緣故。
進了包間,放好包袱,往卧鋪上一趟,吳遠頭枕着手臂道:“明朝,你發現援朝有什麼不對沒?”
馬明朝伸頭往上張望,若有所思之後,搖搖頭:“沒有,老闆你指點指點我。”
“他是不是好酒?”
“當兵那會兒,誰都喝不過他。”
“難怪了,這次見他,比上次臉色紅到發黑了。酒不是什麼好東西,爛酒鬼比爛賭鬼好不到哪兒去。你有機會提點提點他。”
“知道了,老闆,他這人聽得進去話,一定會改的。”
天黑之前,空調特快抵達上海火車站。
吳遠一看窗外,感覺有點意外。
半天的車程,路上是一點也沒耽誤。
出了火車站,吳遠在前頭走,馬明朝拎着倆包在後面跟着。
和馬明軍不同,馬明朝嘴嚴,話不多。
即便如此,時隔四個月之後再次來到上海,馬明朝仍舊忍不住頻頻側目。
上海的變化,難道是一天一個樣?
吳遠站在路邊招手,結果來了輛烏龜車,仨轱辘,鐵皮殼,帆布頂。
着實讓吳遠大跌眼鏡,卻又忍不住嫌棄,這玩意怕是會翻車吧?
不安全。
攆走烏龜車,吳遠招了輛夏利車。
倒不是圖小夏利便宜,而是半天了也沒等到哪怕一輛桑塔納。
出租車師傅一聽倆人要去吳宮大酒店,頓時連上海腔都收斂了幾分,主動用普通話攀談起來。
吳遠随口應着,師傅也很識趣,聊了幾句便沒再多說。
在吳宮大酒店門口剛下車,前台值班的江靜便小跑着沖出來:“吳老闆,您終于來啦!”
這話給人的感覺,已經不單單是能記住客人這張臉的專業服務态度了。
而是望穿秋水般的殷切期待。
這一幕,看得門口的門童小夥子目瞪口呆。
江靜一向矜持恬靜,很少一驚一乍地露出如此女孩子氣的一面。
沒想到,她不是不會激動,而是要分沖誰。
沖眼前這個剛從夏利車上下來的,身後還跟着個保镖樣式的有錢男人,就這般熱情,難以自已,甚至雙眸中都透着濕意。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