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前腳從吳宮大酒店退了房,江靜後腳就跟了過來。
打開房門的時候,倆老爺們正赤膊在房子裡收拾搞衛生。
一身的汗臭不說,清出來的垃圾和房子原有的怪味,實在令人難以恭維。
所以吳遠一看是江靜,就擡手把人往外頭攆。
“這不是你一個姑娘家家來的地兒,快回去!”
江靜堅持着挺進了門:“吳老闆,我做過半年的客房服務。相信我,我是專業的。”
随後口罩一帶,手套一穿,護袖、圍裙,一應二三。
轉眼就武裝起來。
接着從手提袋裡拿出來各種洋文的清潔劑,擺成一排。
好家夥,還真是有備而來。
于是接下來,就成了江靜的主場。
吳遠和馬明朝站在旁邊,都看得驚呆了。
都說上海姑娘且金貴着呢。
想不到也有這種外表标緻、内裡卻勤勞勇敢的異類。
如此一來,倆老爺們徹底插不了手了。
唯一能幫上忙的就是,穿上工字背心,不再赤膊在人家姑娘跟前晃了。
倆人躲到陽台上,點上煙。
吳遠開始安排接下來的事兒:“明朝,從明天起,我準備去勞務市場趴個活。你看好家,哪也别去。”
馬明朝默默點頭。
他從不多問,不管吳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合不合乎身份。
等到江靜忙完,吳遠也沒有多留。
自己倆結過婚的大老爺們,實在不适合多留人家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吃飯什麼的。
再說,家裡也沒什麼可招待的。
倆人就着煤氣竈下了鍋挂面,打了倆雞蛋,吃飽喝足。
吳遠揣着包紅雙喜,下了樓。
來到門口的報刊亭,跟看報亭的葛大爺,幾根煙一抽。
報刊亭的電話就套了出來。
以後家裡真有啥急事打過來,好歹能接着信。
華燈初上,搖着蒲扇出來納涼的人越來越多了,吳遠這個外鄉口音,顯得另類。
于是把剩下的紅雙喜丢給葛大爺,拍拍屁股回了租處。
跟葛大爺的聊天打屁中,吳遠也确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