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患寡,而患不均。
這實在太正常了。
“你幫我留意着,如果财務科有腦子活泛的,想要脫離苦海的,可以介紹到我這兒來。”
“行,我會留意的。”
楊落雁說完,看向窗外,“雨下大了喂。”
“春雨貴如油。”
“這還沒立春呢。”
“可氣溫已經回升了。”吳遠學着趙忠祥的播音腔道:“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又到了動物們繁殖的季節……”
聽得楊落雁咯咯直笑,掙脫着他的怪手:“别鬧,我可不是動物。”
“人是高等動物,高等動物也是動物!”
“啊!”
隔天正月初六,1990年2月1日,雨停了,天沒晴,連地表都沒幹。
大黃這個呆狗不知怎麼搞的,渾身都濕了一多半。
站在院子裡,渾身亂抖。
小樓裡暖氣氤氲,熱得玻璃上都上了霧,導緻從裡看外面,看不清楚。
幾個孩子就有些掃興,沒法撒歡兒似的出去玩了。
至于電視,那更沒啥可看的。
吳遠摸了摸幾個孩子的腦袋道:“沒法玩了,不能把書拿出來看看學學?”
結果鐘文強一聽,就舊事重提道:“老舅,我是打算跟你學木匠的。那書,不看也罷!”
話剛說完,就挨了吳遠擡腳一踹。
不過鐘文強在久踹之下,閃避也點滿了,隻是稍微踉跄了一下,便立正站好。
“我手底下木匠多得是,差你一個?有本事,你考個财務,考個管理,将來替我管理廠子公司,那才是真本事!”
眼見鐘文強被踹,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地開始看書。
坐在沙發上一字排開。
甭管是不是裝的,都讓人覺得忍俊不禁。
直到老支書找過來道:“有事沒?沒事跟我去看看學校地形,鄉裡勘測隊來人了。”
吳遠确實沒事,揣上兩包華子,換上長筒膠鞋,跟着老支書出門了。
村辦小學的地兒,就在肖家和老董家之間。
這兒一大片空地兒,放在以前是社場,收麥子打稻谷時用的地兒。
平日裡就是村裡孩子們的遊樂場。
社場前面,隔着一塊地之前,是代嬸家的魚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