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到位,誰跟你幹哪?
卞孝生臉色一肅,“真有這事?”接着又咕哝道:“怪不得彭工頭,大年三十還跑我家堵門。”
“不過話說回來,卞鄉長,你把錢抓那麼緊,是有自己的考慮?”
吳遠這話問得,就是給卞孝生遞了個台階,免得他覺得,自己堂堂一個鄉長,竟然不知道這事,覺得沒面子。
卞孝生沉吟道:“說實話,我是頭一回主抓這麼大投資的項目,就怕在錢方面出問題,所以就管得嚴了點。”
這就難怪了。
卞孝生看起來三十多歲,但經驗跟兩世為人的吳遠比起來。
自然是沒法比。
問題點透了,煙也抽完了。
卞孝生長身而起:“行了,我明白了。回去就打電話,叫師傅們來領工錢。”
随即又舉一反三地問道:“你說我是不是該壓一部分,省得他們拿了工錢,還是不來幹活?”
這?吳遠能說什麼?
所以就幹脆什麼也不說了。
“既然你什麼也不說,我就當你默認了。”
卧槽,老卞你是真的狗啊。
送走卞孝生,吳遠回屋,剛坐沒一會兒,一杯茶還沒喝完,喬四爺帶着幾位組長過來了。
吳遠豁然而起,出事了?
師徒倆心意相通。
一見吳遠這反應,喬四爺就當先揮揮手道:“沒出事,是彭師傅有個想法,我們也都覺着可行,所以來找你說說。”
吳遠大松一口氣,拿出一包華子來,扔在茶幾上,讓衆人自己拿着抽道:“師父,具體什麼事?”
結果喬四爺有意讓彭師傅自己說,彭師傅卻隻知道嘿嘿一笑,推辭道:“四爺,還是你說吧。”
果然如顧媛表姐所說,她家那口子是悶驢子。
隻知道幹活,不愛表現。
喬四爺點着了煙,這才娓娓道來道:“今天來的新師傅們,由于之前也都精挑細選過,手藝都還成。加上咱們這工序拆解得很好,各道工序的加工生産門檻更低。”
“所以幾位組長覺着沒什麼培訓的必要,就算是要,三兩天也就夠了。于是彭組長提出,不如把人員組織起來了,分個白班和夜班。”
這個表姐夫,是懂得福報的呀。
這都替自己想到了。
但是吳遠本能上還有些拒絕,因為安排夜班需要調動不少資源,而且大半夜的幹活,人容易疲累,也會出事。
最最重要的是,等機器一到,安裝調試好,就要取消夜班。
實在沒必要冒這點風險折騰。
所以吳遠就語出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