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都這麼累了,還不忘對自己噓寒問暖的。
吳遠瞬間就覺着心裡安定了,輕輕松松地道:“我本來打算随便對付口得了,結果三姐跟三姐夫,帶着飛燕過來了。三姐做了倆菜,我跟三姐夫喝了兩盅。你呢,是不是剛回來?”
倆口子随便聊了一會。
沒什麼主題,但互相的關切心意,都能感覺到。
等到挂了電話,吳遠也不去挖空心思地琢磨橫财的事了。
該來的總會來。
都倆孩子的爹了,是時候穩重一些了。
一覺醒來,正月十五,元宵節。
吳遠洗漱之後,披上棉襖,拿着一挂五千響的大地紅往外頭去放。
吓得原本在院子裡搖頭擺尾的大黃,掉頭鑽進了窩裡,說什麼也不再出來。
雖說家裡沒其他人了,但正月十五的這挂鞭,該放還得放。
畢竟一大早旁人家都放過了。
放完了鞭炮,吳遠在煤氣竈上煮了鍋湯圓,順便下了點冰箱裡凍上的餃子。
不然單吃那麼點湯圓,根本撐不到中午。
正吃着,馬明朝開着桑塔納到了。
車子停在門口,他就在院子裡,陪着仨狗玩,兜裡時不時帶點小吃作為獎勵。
仨狗也樂于跟他玩,尤其是糯米,倆耳朵支棱棱地豎着。
看着就聰明一些,完成各種指令和動作,也是最快最好的。
吳遠吃完早飯,鎖好了門,也就直奔盼盼家具廠了。
今天雖說是元宵節,但廠裡并不放假。
吳遠很适應,因為元宵節會越來越不像個節,甚至将來連法定假日都不算。
廠裡的新老師傅們也很适應,因為幹一天工,就有一天的工錢。
關鍵是吃得還賊好。
吳遠到了廠辦公室沒多久,趙果就拿着票據過來簽字了。
廠裡财務的工作,如今全落在她和袁濤身上,倉促之間,難免有些繁重。
吳遠目光掃着票據,嘴上卻問:“會計人員招聘,有眉目了沒有?”
一問到這事,趙果就不免叉着腰,撫着眉,一幅憂慮的樣子道:“沒呢,老闆。我和袁哥的同學、校友關系都問遍了,暫時還沒回音。”
這才是正常的。
如今這個動向不明的年代裡,大多數人甯願以不變應萬變的。
于是不多的機會,就落到了那些不得不尋求轉變的人員頭上。
譬如縣服裝廠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