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江靜伸手,先給吳遠倒了一杯,接着才給自己倒了一杯,捧在手裡,即暖手又小口小口地啜飲。
“背了多少貸款?”
“十萬五千多。”
“那不算多,再過兩年,工資漲起來,你回頭再看這點貸款,就跟玩似的。”
“可我跟我媽天天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哇?”
“有困難,你就說話。”
“困難倒是不困難,就是這工作幹着,讓人覺着實在沒什麼前途和希望。所以……”說到這裡,江靜忽然俏臉绯紅地道:“吳老闆,我想跟着你幹。”
這是鼓起了多大勇氣才說出的這話,鼓得臉都紅了?
但就算你用了再大的勇氣,吳遠也隻能拒絕道:“我這兒都是大老粗,沒你幹的活。”
江靜忽然往前坐了坐道:“吳老闆,我什麼活都能幹!”
吳遠微微一笑,把話說開道:“你這麼漂亮一姑娘,跟我幹,将來風言風語的,我無所謂,你受得了?說不定連對象都難找。”
“對你來說,前途和希望,跟找對象哪個重要?再說你現在的工作,其實還算不錯的。”
江靜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吳老闆,其他的問題先不談。但我覺着,前途和希望更重要,因為那是屬于我自己能夠掌握的東西。至于對象,不确定性太多了,不是麼?”
這思路很跳脫啊。
反倒把吳遠這套傳統論調上的說辭,給反駁倒了。
一時半會的,吳遠都不知該怎麼駁斥了。
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自立思想的,确實有些不一般了。
加之,吳遠剛才還在琢磨轉戰海南的事兒。
他也确實需要個代理人,先到海南打個前站,摸摸路。
即便如此,吳遠也沒有當場答應。
這事可不是鬧着玩的,他還需要更深入地考察。
江靜走得有些不甘心,但吳遠沒有斬釘截鐵地拒絕到底,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
加上她之前有過替吳遠搜集消息的經曆,她覺着自己還是很占優勢的。
所以,時刻準備着。
就是這樣。
江靜走後,吳遠就有些坐不住了。
實在是新年伊始的,腦海裡有太多的思緒裹在一起了。
理着理着,都有些煩了。
幹脆出門走一走。
坐上車,馬明朝發動車子,頭也不回地問:“老闆,去哪兒?”
吳遠正準備說去曼迪菲家具廠,結果公司裡的範冰冰跑出來,敲開車窗道:“老闆,你三舅打來電話,叫你去川沙縣去一趟,說是家具廠的新場地批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