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蔺先學校長,到縣教育所邱主任,到徐縣長,再到吳遠,再到卞孝生,最後是楊支書。
随着第一鍬土的揚起,畫面定格。
市日報社采集下這一幕,作為翌日頭版的新聞之一。
儀式結束。
張豔、苗紅一衆娘子軍們,立刻拿着自帶的工具,上陣開幹。
場地裡的草木枯枝叢生,甚至還有着殘留的樹根,這可都是不小的工程量。
蔺先學剛想找吳遠聊聊,卻發現吳遠跟着徐縣長上了車,隻能暫時作罷。
眼瞅着吳遠上了縣長的車,馬明朝隻能開車跟着,後面跟着徐招娣開的白色桑塔納。
于是縣長的車隊,從來時的兩輛車,轉眼變成了四輛車。
車内,吳遠陪着徐縣長坐在後排。
就聽徐縣長提起道:“聽說縣服裝廠和你愛人談的并不愉快呀?”
吳遠假裝糊塗道:“徐縣長,談判談判,邊談邊判,哪有愉快的?我都是這麼勸我媳婦的。”
徐縣長一聽,好嘛,這是意有所指了。
于是又退一步問道:“你覺着,我讓縣服裝廠和楊老闆共同尋求一個改良方案,是不是一個好主意?”
吳遠不假思索地道:“好不好,要看從誰的角度來看了。但對于我媳婦來說,肯定比建一個新廠麻煩多了。如果再比建一個新廠的代價更大,那是肯定談不成的。”
徐縣長又問:“建一個新服裝廠要花多少錢?”
吳遠卻把問題抛回去道:“徐縣長,這我說了不算,我媳婦說了也不算。你有專業的人,可以讓他們來計算。”
徐縣長心裡一動道:“你這是暗示我派人參加他們雙方的談判?”
這對他來說,意味着政府要擔責的。
一旦在處理過程中,有所激進,就容易留下手尾。
但縣服裝廠幾百号人,每年都會大鬧一回,小鬧更是不計其數。
徐縣長一咬牙,幹脆道:“派人主導,也是應該的。不然按照劉庭偉那尿性,得談到猴年馬月去。”
很快,車隊停下來。
吳遠從徐縣長的車上下來,目送着兩輛車遠去。
回到盼盼家具廠時,正趕上送機床設備車到了。
但隻到了兩輛車,大部隊還在後頭。
這下把楊國柱和喬四爺一番忙碌,清點接收,并且安排卸貨安裝。
當晚回到家,蔺先學竟然已經在家裡等着他了。
雖然就坐在門口,但滿地的煙頭,看樣子也是等了不短的時間。
吳遠下了車道:“大姐夫,你怎麼不進屋坐?”
先前老支書在的時候,蔺先學是在屋裡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