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靠人力挖地基的話,怕是費時又費力。
另外廠房吊裝,單靠人手也很麻煩。
所以一來二去的,加之人手又缺,吳遠就琢磨着,該上的機械咱得上。
即便多花點錢,也不打緊。
花錢換來的是人力的節省和效率的提升,值當的。
心中有了點譜,吳遠目送着媳婦進了對門的縣服裝廠,便坐車回盼盼家具廠了。
一回到廠長辦公室,就先泡了杯茶,而後捧着茶水,一個電話打到騰達公司,叫五爺中午回個電話。
随即拿着話機不挂,隻按下了座機上的挂斷,接着撥通了大哥楊贲的電話。
楊贲一開始接電話的時候,還以為吳遠打電話來,是說和他跟楊猛之間的小摩擦。
結果一聽說是要租幾台機械,用一段時間,立馬聲調高了,痛痛快快地答應下來。
吊機、挖機、混凝土攪拌機、鋼筋綁紮機這些東西,縣裡不多見,但市裡卻很常見。
市裡好幾家建築公司,都靠着旗下的這類機械,掙點外快。
跟楊贲打完電話,吳遠徑自來到木工車間,叫出了鐘振遠。
見到吳遠,鐘振遠連忙掏出自己身上的一品梅,塞一根吳遠道:“老闆,抽我一根孬煙。”
說話間,倆人點上煙來,鐘振遠這才問道:“老闆,找我什麼事兒?”
吳遠也就直說了,“現在我媳婦搞了個新廠,準備蓋個廠房,正好缺木匠。我琢磨着,咱們鄉木匠賦閑在家的,怕是沒幾個。但你們辛莊鄉,應該能找到吧?”
“我不要太多人,十個八個就夠了。”
鐘振遠眉眼一亮道:“十個八個應該不難找,等我回去問問。”
“行,就這事,你上點心。”
“放心吧,老闆。”
交代完這事,吳遠揮揮手道:“你去忙吧。”
說完就往辦公室走。
剛走沒幾步呢,後面傳來一道呼喊,吳遠聞聲一回頭,隻見僅穿着毛衣的席素素,一路追上來,顫顫巍巍的。
這顯然是在縫紉車間看到自己了。
于是吳遠停下腳步,等到對方跑到跟前,才道:“就穿這麼點,不嫌冷?”
畢竟要是多穿一點,也不至于跑起來那麼顫顫巍巍的。
就跟兔子似的。
席素素臉色通紅地搖搖頭道:“不冷,老闆。是這樣的,如今白班夜班統一成白班了,需要管的人多了,我一個人顧不過來,所以想提拔張姐做我副手。”
“哪個張姐?”
“張永婷張姐,之前是一班組組長。”
吳遠點頭:“行啊,你覺着可以就行。跟楊廠長那邊報備一下,該給的待遇要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