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學校南牆,距離老代家魚塘還有二十來米,中間還隔着一塊地呢。
楊贲果斷地點破道:“爹,你這說得也太不堪了。永成他幹活是不太行,但人情應酬什麼的,還是挺上道的。又有點小精明,無論如何不至于把學校院牆畫到魚塘裡去吧。”
一下子被孩子們戳穿。
老支書自然不可能輕易服軟,轉而講起張永成包工的其他糗事來。
反正一個目的。
今兒晚上在這裡,張永成隻能是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無能形象。
釘死了。
其實村辦小學多少也算件大事了,之所以落到張永成的手上,還不是因為村裡的能耐人都被招走了。
要麼去吳遠的上海公司打工,要麼去吳遠的家具廠幹活了。
否則,就憑村辦小學,以及退田種桑這兩件大事,村裡本該比往年更熱鬧些的。
爺幾個吹得是雲山霧罩,聊得心懷大開。
說到後來,楊支書還沒忘關心道:“聽說你找了潘麻子去縣裡蓋廠房?”
吳遠點頭:“沒錯,落雁的新廠房我全交給他了。”
楊落雁是想着在一步裙全國流行起來之前,徹底搬出縣服裝廠,進入自家的新廠房生産。
吳遠明白,這是防着點縣服裝廠的意思。
但想了想,又覺着大可不必。
縣服裝廠若是有這般進取之心,斷然不至于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況且服裝這種東西,也防不住别人拆解學習。
楊支書吧嗒一聲抽了口煙道:“潘麻子這人,手藝紮實,還算靠譜。”
吳遠同意道:“五爺也這麼說的。”
正聊着,一輛嶄新的藍色嘉陵跨騎摩托車,轟轟轟地開進院子内,吓得大黑掉頭鑽進了狗窩。
實在是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大家夥。
車上不是旁人,正是一臉得意的二哥楊猛。
楊贲頓時一陣牙疼。
他和李雲倆口子,跟着吳遠做了這麼久生意,也沒這麼騷包過。
結果老三這才單幹多久,就整了輛這麼大排量的摩托車。
還是借自家錢買的。
不過院子裡,臉色難堪的可不僅僅隻有楊贲一個,蔣凡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輛摩托車把她所有的工資和獎金都搭進去了,額外還借了3000多塊錢。
為此,倆口子連續吵了好幾夜。
吵到後來,除了離婚,蔣凡發現,沒有别的解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