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回吳遠的修葺計劃,免不了要多占點地,所以才跟老丈人提起道:“爹,這回我打算把陵地那塊整整,圈上一圈,肯定會多占點地。”
楊支書揮揮手道:“那也問題不大,兩條孬煙的事兒。你不出面,我出面都行。”
但吳遠想得更長遠道:“爹,要不然把地換一換?這樣随便我怎麼弄,都沒人能說什麼了。”
修葺陵寝确實是有點招眼的事兒。
尤其是别人家都光秃秃地,你家弄得太風光的。
所以楊支書略一沉吟道:“那也不用你跟他換,我跟他換!”
吳遠還待說話,楊支書直接拍闆道:“這事就這麼定了。”
“也好。”
跟老丈人,他就不能太強硬地争了,免得争來争去,反倒生分了。
不過問題也算是解決了。
吳遠心下一松,就聽楊支書随口提起道:“你說老三那腿,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原來擱這兒等着呢。
吳遠笑道:“爹,你放心吧,隻要好好養,問題不大的。再說二哥也不靠土裡刨食吃,不會有影響的。”
這老頭,嘴上恨鐵不成鋼的,心裡總歸是系挂着。
所以吳遠接着道:“爹,改天我讓明朝開車送你去看看,你親自看了就放心了。”
結果老丈人倆眼一瞪:“我去看他?我不抽他就不錯了。”
隔天是3月4号,春風習習。
室外還有點清冷的味道,但确實足以放風筝了。
今兒是周日,吳遠也難得給自己放了個假。
一大早吃完早飯,扛着鐵鍬就出門了。
這一幕看在村裡留守的人群眼裡,倍兒新鮮。
任誰見面,都會問一聲:“喲,吳老闆,這是打算親自下地幹活呀?”
吳遠笑笑也不解釋。
是爺們就給顆煙,是娘們就跟她聊聊她們爺們的事兒。
路過村辦小學的工地上。
南邊半塊高地上,雜草樹根全都除盡了,四周也挖出了一多半的地基壟溝來。
北邊這半塊低窪地上,比石子路還要低,卻也添了許多的土方。
隻是一堆一堆的,沒有經過平整,隔遠看,特别像是一個個小墳包。
大徒弟媳婦張豔和明朝媳婦苗紅,遠遠地叫了他一聲,然後啐口唾沫,繼續幹活。
倒是張永成瞅見他,屁颠颠跑過來,從裡兜裡掏出一包利群來,抖抖索索地開拆,給吳遠。
這小子,見什麼人撒什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