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人家平白無故地送你六棵葡萄樹?”
這天沒法聊了。
爺倆把平闆車拉到村部門口時,馬明朝也去而複返了。
吳遠總算得以松快松快。
村口老許頭和李會計,蹲在小賣部裡,瞅着别人打牌。
楊支書見狀也留了下來。
吳遠散了一圈煙,跟上馬明朝拉的平闆車回到家。
到家之後,眼瞅着太陽就要落山了,馬明朝休息一會兒,把車打着了火,上縣城,準備接楊落雁回來了。
隻留下吳遠一人,帶着手套在院子裡挖坑。
其實不用宋老師親自指導,他一個人也能把葡萄樹栽好。
無非是挖坑填土澆澆水的事兒,能有何難?
然而這一想法,在宋春紅騎着輛半新的二六坤車,飄然而至之後,徹底改變。
挖坑填土隻是第一步。
剩下葡萄樹的枝枝蔓蔓怎麼梳理,怎麼綁紮,才是個大工程。
家裡沒有專用的葡萄架子,但長長短短的木頭卻多得是。
宋春紅穿梭在吳遠家的豬圈和車庫裡,總能找到恰到好處的材料,把葡萄架子因地制宜地搭起來。
吳遠聽喝的時候,不覺得。
等到栽完一兩棵之後,站在旁邊一看,不得不沖宋春紅直豎大拇指。
“宋老師,多虧你來了。沒想到這葡萄樹,還能栽出這等效果來。”
“也是你木匠活做得好,否則換我做,就做不出此等效果來。”
“你怎麼知道我木匠活做得好?”
“我一直都知道。”
随口吐了真言之後,宋春紅連忙找補道:“你木匠做得不好,能把生意做那麼大麼?”
傍晚,臉紅紅也看不真切。
宋春紅不由長吐了一口氣。
吳遠沒看出來,卻覺得這話的邏輯不太嚴密。
身為老師,這可不應該。
“宋老師,你教什麼的?”
“語文,但我在自學英語,想将來教教英語。”
挺有眼光的,知道将來英語課程普及之後,初期的英語老師肯定會狂缺。
到那時,利用這個機會,混個編制,應當大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