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除了鼻間萦繞的這股雪花膏味兒,再就是頭枕着的那況且況且況的聲音了。
沒辦法,這年頭火車就這條件。
好不容易睡着之後,夢裡都感覺後腦殼在鐵軌上不停的磕來磕去,極具節奏。
淩晨五點多鐘,天色蒙蒙亮。
火車已經到了河北地界,窗外是一望無際的蕭索。
雖然說春天來了,但這裡卻沒有多少綠意。
隻有一片灰蒙蒙的景象。
吳遠坐起身來,對面上鋪的女人,沖他微微颔首。
興許是表達一夜平安無事的感激。
吳遠也沒多想,回報以善意的一笑,就跳下床去簡單洗漱。
洗漱回來,車廂裡四處都是啃幹糧的聲音。
這年頭方便面還沒普及,能吃的就隻有各自家裡帶的幹糧。
吳遠和馬明朝倆大老爺們,什麼也沒帶,隻能幹瞪眼。
好在火車馬上到首都了,等見到大姨子楊沉魚之後,再吃早飯也不遲。
這時對面上鋪的女人,卻從包裡掏出兩塊義利面包。
自己留了一包,然後把另一包遞過來。
吳遠笑着拒絕了。
萍水相逢的,吃别人的東西,不合适。
再說這一塊義利面包,連自己塞牙縫都不夠,更别提還有個馬明朝了。
對面女人以為吳遠是嫌這面包貴,才不好意思。
所以也就沒強求。
一個鐘頭後,火車終于停靠在BJ站。
BJ站的樣子,和前世吳遠2000年前後過來打工時,沒什麼兩樣。
倆人提上簡單的行李,随着人流下了車,出了站台,就見楊沉魚舉着個大牌子,在出站口來回飛舞,旁邊還站着個四處張望的徐招娣。
這樣的組合太好認了。
一碰面,楊沉魚就慰問道:“老闆,還沒吃早飯呢吧?我帶你們去喝豆汁,吃油條去。”
吳遠卻道:“我倆餓一夜了,得吃鹵煮包子。”
“挺會吃的呀!”楊沉魚眉眼一揚道:“你是不是來過BJ?”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行行行,那就吃鹵煮。不過那玩意太膩了,我可吃不慣。”
一個鐘頭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