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支書伸着腦袋往尼龍袋子裡瞅,邊瞅邊問道:“這不年不節的,哪來的這魚?”
馬明朝直接把尼龍袋子往地上倒道:“這雨下的,從魚塘裡漫灌出來的。就在家門口,伸手就捉住了。”
吳遠一瞅,那十來斤的分量道:“這麼好的魚,你們留着自己吃了多好。”
馬明朝一梗脖子道:“家裡還有,逮到好幾條呢。”
“再說這也不是今年放的魚苗養的,八成是去年的漏網之魚。”
“剛才苗紅還說呢,得虧聽了您的話,今年放棄了養魚。不然今天這雨一下,魚不知道跑掉多少,得心疼死。”
吳遠欣然接受道:“那行,我就收下了。這不,剛才還跟倆孩子念叨說,給他們做一道水煮魚呢。”
說話間,楊落雁從屋裡提來一提子鹹肉道:“明朝,把這個帶回去。”
馬明朝攥着尼龍袋子,直往後縮道:“小娘,不要,家裡都有。”
吳遠幫襯媳婦道:“你要是不收這個,那我回屋裡給你拿條煙?”
楊支書要幫腔道:“收下吧。”
馬明朝隻得收下這提鹹肉,也不多留,轉身就大踏步地回去了。
吳遠掠起袖子,開始殺魚切片。
魚肚子裡掏出來的下水,正好給糯米加餐了。
晚飯時,一大盆水煮魚端上桌,頓時有了幾分過節的氣氛。
楊支書撫膝贊歎道:“這麼好的菜,不弄兩盅,可惜了。”
說着,不停地拿眼神瞄劉慧。
吳遠心領神會,但他不能出這個頭。
最後還是楊落雁放下碗筷道:“等着!但不能貪杯。”
楊支書連忙表态:“就2兩,多一滴都不喝。”
一人2兩,兩人就是4兩。
但是喝到最後,吳遠覺着這酒都沒潤濕喉嚨,也就在牙縫間潤了潤。
頂多也就1兩。
剩下3兩,都進了老丈人的肚子。
也罷,老小孩老小孩,誰還能跟他争搶?
酒足飯飽,跟往常一樣。
楊支書提溜着大黑的狗飯,叼着根剛點上的華子,優哉遊哉地走了。
吳遠也把家裡的仨狗喂了喂。
尤其給糯米加了營養餐。
他問了劉慧,照糯米的情況,應該還有30來天下崽。
四月底,五月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