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出來的玉米糊糊,爽口甜膩,連倆孩子都願意喝。
劉慧帶着倆孩子打樓梯上下來,擡眼看向廚房窗外的雨幕,發愁道:“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喲!”
吳遠笑哈哈道:“頂天了,也就十天半個月的,翻不了天。”
“那田裡不都得淹了?”
“那要看縣裡反應速度和有無準備了。”
話雖這樣說,但吳遠估計,縣裡短期内,不會有什麼反應的。
早飯過後。
馬明朝也開車過來了,吳遠帶上媳婦,一道去廠裡。
雖說大雨不停,但其實對他們的生活,并沒有多大的影響。
不過這樣大的雨,老農機修理廠的工地上,肯定是得停工了。
就在吳遠滴雨未沾地抵達盼盼家具廠的同時,卞孝生穿着雨披,騎着二八大杠也匆匆趕到了缫絲廠。
這一夜,自打雨大了起來,他就一刻也沒睡着。
進了缫絲廠,連二八大杠都顧不上支,直接往牆邊一靠,就進了門。
魏國發打裡頭迎出來,第一眼就看見了卞孝生眼裡的血絲。
“廠裡怎麼樣了,被淹了嗎?”
“卞鄉長你别着急,聽我說,廠裡情況還好。”
魏國發先穩住卞孝生,接着就把人往辦公室帶。
結果卞孝生眼尖,一眼瞅到了廠房門口那碼得整整齊齊的沙袋,當即問道:“那沙袋哪來的?”
魏國發支支吾吾的,本想扯個謊。
但終究是技術出身的,不擅長這套,支吾了半天,還是說了實話道:“自打上回吳老闆提醒過,我就賒了點放在廠裡,以防不測。結果今兒就用上了!”
“好,好,好!”
卞孝生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聽得魏國發也摸不準脈,這到底是真好還是假好。
就憑着卞孝生和吳遠暗暗較勁的心思,這三個好字,肯定不可能是真好。
但是話說回來,卞孝生也不得不服氣。
人家吳老闆提醒的,就是對。
無怪乎人家廠子都做那麼大,家具能賣到全國去。
回過神來,卞孝生又開始建言獻策地問:“既然都賒了,怎麼不多賒點?這麼點沙袋,要是這雨再多下兩天,哪裡扛得住?”
魏國發一臉尴尬地道:“卞鄉長,咱們畢竟是賒的,人家能給賒這麼點,已經不錯了。”
卞孝生老臉一陣黑一陣白地,像是在做什麼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