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接過來,任由楊猛點上道:“怎麼都不進屋坐?”
楊猛隻知道傻笑。
楊贲熟稔地接腔,開了個玩笑道:“兩位大老闆,都在親自下廚,我們哪敢歇着?”
吳遠擺擺手道:“就是随便做點家常菜,一家人聚到一起喝喝酒。順便把爹叫來,總比他一個人在外頭,喝個沒數的強。”
楊贲不由正色道:“說的也是。咱們都忙于工作,多少有些疏忽他了。以前沒錢不覺着,現在有點錢了,就拼命給,以為能彌補點欠缺的關心。其實不然。”
“大哥說得對,”吳遠吐了個煙圈道:“其實酒也不是不能喝,畢竟爹喝了一輩子,想戒也不太現實。但煙酒的确對心腦血管有影響,尤其是老年人。”
“所以我琢磨着,你們得了空,還是得隔三差五地帶爹去體檢。血管堵了,需要放支架就放支架,總比突然出事強。”
楊贲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現在我們經常省裡市裡跑,就算把爹帶到省城大醫院檢查一下,也不算什麼事。”
“嗯,防患于未然。”
三言兩語的,吳遠就把這個預防針給打下了。
老丈人的身體問題,歸根結底還得由倆兒子來管,合适一些。
實在遇到管不上的問題,他再出手也不遲。
正說着,老丈人背着倆手進來了。
一進門就陰陽怪氣地道:“喲,敢情就我住的最近,來得最晚呗?”
這話聽着,要說沒怨氣才是假話。
楊贲也趁機道:“爹,趕明兒你抽個時間,我跟李雲帶你到省城逛逛。”
楊猛也跟着補了一句:“爹,你要是不想去省城,我和蔣凡帶你到上海也行。”
楊支書一臉疑惑,在倆親兒子臉上轉悠了一圈,最後回到吳遠臉上道:“你是不是又跟他們說什麼了?”
吳遠倆手一攤道:“我能說什麼?無非就是叫他們帶着千帆和沖沖,多回來陪陪你。”
楊支書卻嘴硬着揮揮手道:“我一人挺好的,不要你們陪。”
言罷立刻轉換口吻道:“今晚喝什麼酒?”
吳遠道:“鳳凰啤酒,大姐帶來的。”
“帶了多少?”
這個問題,吳遠也不清楚。
楊贲當即接上道:“好像是兩打,二十來瓶。”
“那夠誰塞牙縫的?”
一聽老丈人這話,楊贲連忙就想趁機勸勸。
結果被吳遠攔住道:“兩打确實少了,得至少再來兩打。”
楊猛立馬道:“我去買。”
看着二兒子有點上道了,楊支書臉色稍霁,嗦了嗦牙花子道:“這啤的那點度數,沒味道,而且漲肚子啊。”
說來說去,還是想喝白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