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四牌樓路的公寓,吳遠又到中華路公寓那邊看了看。
其實現在騰達開工的裝修項目,四處都是。
他也不可能每一個現場都看到,但如今在交付客戶之前,内部有一套不外傳的驗收标準,作為裝修質量的最後一道關。
所以看不到,也沒關系。
吳遠隻能就僅着重要的、關鍵的項目去看。
所以離開中華路公寓,銀色桑塔納直奔松江那邊的别墅區而去。
别墅區如今同時開了四五個項目,都是趙國海的人在做。
吳遠最先到的,是溫姐家的那套。
這套是闫老三負責的,一見到吳遠到來,熱情而又激動。
給吳遠散個煙,都嘩嘩撒撒地,能散掉到遞上去。
“算了,抽我的吧!”吳遠就手掏出了華子,直接先給其他師傅們散了一圈。
因為他看的出來,除了闫老三之外,其他師傅們在自己面前,還都有些拘謹。
真要是一直拘謹下去,他就真成過來檢查的領導了。
而吳遠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他也是幹過活、打過工的人,能體會到師傅們的這種心情。
先抽一圈煙,話些家常,等到關系拉近了,再對照着圖紙上下看看。
這時候,如果發現問題,說起來也容易接受的多。
否則一上來就擺出一幅檢查的态勢,真檢查出什麼問題來,師傅們會本能為自己辯護,平白增加很多溝通的障礙。
當然,如果仗着老闆的身份強壓下去,是不是也能幹?
那是自然能幹。
但是能幹和能幹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這就是潤物細無聲的帶工之道。
畢竟,真正能吃得了這種苦的師傅們,還都是很好說話,很易于接受别人意見的。
一圈轉下來,吳遠提了五六個問題。
闫老三都一一記下。
等回到樓下,眼見着自家老闆要走,闫老三連忙追問道:“老闆,聽說應老闆和彭二牛都進去了,是不是真的?”
吳遠坦誠,“可不是麼?”
“那是怪可憐的。”闫老三随口說出,又覺着這話會引起老闆的反感,連忙往回找補道:“不過他們壓榨工人的時候,也是怪可恨的。”
吳遠笑了,“其實更可憐的,是他們裝修的那些客戶。如今搞得半半拉拉的,錢也交了,找誰說理去?”
一提到客戶,闫老三這屁股一下子就坐正了。
“喲,那怎麼辦了?客戶确實最無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