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好的時候,還會有餃子、馄饨。
至于從家裡來上班,并且沒吃早飯的那些人,趕到食堂之後,往往隻能弄點稀粥,搭配饅頭和小鹹菜勉強飽腹。
倒不是說這些人舍不得錢,舍不得吃。
而是真正好吃的,都早已賣完了,櫃台裡就隻剩下這些個了。
吳遠站在樓上,看完了上班前的盛況,順帶着也發現一些零星遲到的人員被攔在廠門口登記。
這就沒辦法了,規章制度就是規章制度。
從廠門口收回眼神,眼角的餘光就發現,一襲公關裝配搭着絲襪的大姨子,又走了過來。
這些日子,大姨子隔三差五地過來溜達。
溜達得吳遠都有些條件反射了。
“有事?”
吳遠這話音帶着明顯的警惕和防備。
就見楊沉魚遞過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道:“送給你的。”
接過盒子,吳遠咕哝道:“這不年不節的,送什麼禮?”
楊沉魚解釋道:“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既然落雁把錢退給我了,那我總得表示表示。否則下回再有類似的好貨,你不願幫我代購了,不就虧大了?”
敢情是為這事。
吳遠揚了揚盒子道:“有心了,謝謝。”
回到辦公室,吳遠拆開盒子一看,是個zippo打火機。
純進口貨。
自己平時用的都是一次性打火機,雖然挺耐用,但确實缺了點檔次。
如今有了這個,關鍵場合,也算是拿得出手了。
正自把玩着這個新打火機,案頭的電話忽然響起。
吳遠騰出手來,接起電話道:“喂,我是吳遠。”
接着電話那頭傳來林秘書的聲音道:“吳老闆,我是林秘書。前兩天的修改稿,縣長看過了。想約你過來聊聊,你看今天中午11點半過來吃個便飯,可以嗎?”
縣政府的飯不好吃。
但吳遠還是得去:“行,徐縣長有召,我一定準時到。”
放下電話,吳遠幾乎都能猜到什麼事。
無非是徐縣長接收了家居港這個規劃的牽頭人身份,想從自己吃個定心丸。
沒什麼新鮮的。
令人覺着新鮮的,反倒是十點來鐘,三姐夫熊剛打來的電話。
熊剛在電話裡的聲音,充滿着一種劫後餘生的悻悻感。
“一大早距離開了近倆鐘頭的會議,才把那事定下來。不少人反對,甚至還有副局長指着我的鼻子罵。結果還是劉局力排衆議,通過了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