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不大,淅淅瀝瀝,打在院子裡,打在窗戶上,發出的聲音類似于分貝适中的白噪音。
更容易催眠。
但吳遠卻困意全無。
無奈被媳婦八爪魚般地死死纏着,動彈不得。
就這樣睜着眼,直到天明。
饒是如此,隔天周日醒來,吳遠依舊是精神倍棒。
沒有絲毫缺覺的反應。
劉慧像是往常一樣,洗漱的素素靜靜地下樓來,見着外頭漸漸停滞的雨水,咕哝道:“這一夜怕是又漲了不少的水。”
于是早飯過後,吳遠就扛着鐵鍁、換上雨靴出了門。
等到下湖找到自家的地頭,才發現田壟早就被别人順手扒開,積攢的雨水都差不多快淌幹淨了。
回頭遇到村裡其他熟人,就站在田間地頭,寒暄兩句,點上一根煙。
講幾句今年稻谷的劫後餘生,然後看着雨後散發着稻香的稻田,發出幾句頗有共鳴的感慨。
真就是‘稻花香裡說豐年’。
從自家稻田的北頭逛到南頭,确定普遍沒有積水之後,吳遠順勢就直奔南邊的一道梗子。
這道梗子一路往東,就直達自家門口的稻田。
而梗子以南的那道河渠,就是當初帶着熊武、鐘文強他們,釣過好多條大魚的地方。
河渠水面明顯上漲了不少。
導緻河渠以南的稻田積水,流出甚為緩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隻能勤照應着,多來看看。
吳遠扛着鐵鍁一路向東,連着看到好幾處河面上,大魚清晰地盤桓在水中。
那場面,像極了大魚開會。
吳遠頓時後悔,沒把家裡那簡易的魚竿和魚鈎帶來甩一杆子。
好一鍋水煮魚片。
好一鍋酸菜魚……
可惜了了。
就在這時,吳遠忽然瞥見一條大魚、青魚擱淺在稻田往水渠裡淌水的口子裡。
看起來起碼有七八斤重。
這條大青魚,興許是把這個口子當成是龍門來跳了。
哪知道龍門沒躍上,卻把自己擱淺在這口子裡。
加之稻田往出流的水漸漸細小,也沖不動它那龐大的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