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就反問道:“那當初您幹脆留在上海得了,還回來做什麼?還買了那麼多衣服?”
劉慧梗着脖子道:“我那是瞅他一個糟老頭子太可憐!”
這就屬于,既怕老頭子太可憐,又不怕老頭子太得意。
當然,楊落雁就不在這事上,趕盡殺絕了,連連點頭道:“對對對,你說得對。”
饒是如此,劉慧依舊不滿意。
點着閨女的腦門道:“跟你爹一個德性!”
說完,就帶着倆孩子洗澡去了。
另一邊,吳遠把老丈人送到了村道上,就轉身回來了。
畢竟是中元節的晚上。
吳遠雖然陽氣壯,膽子大,卻也不想破壞這老輩的說辭,早早地轉身回來。
而且前兩天沒有提前給老祖宗燒紙的家裡,趕着今晚在墳頭去祭奠的,導緻空曠四野裡,處處是火光映着一張兩張的人臉。
乍一看,還真得挺吓人的。
帶着倆孩子洗完澡上樓休息的劉慧,甚至把窗簾都遮得嚴嚴實實。
這是往日不曾有的習慣。
相比之下,楊落雁就覺得很安心。
躺在陽剛性十足的丈夫身邊,安全感十足。
九月的日子,就在這樣的節奏中過得飛快。
每天,路邊的稻田,就在肉眼可見間,一點點變黃,再變至金黃。
這在前世看着司空見慣的一幕。
如今吳遠每天上班時,看上一路,都覺得百看不厭,賞心悅目。
一轉眼,到了周六,9月8号。
楊國柱在這段時間,每天在馬明朝的陪伴下,開車出去練上倆個鐘頭,車技已經愈發純熟。
加上他本人也是當過兵的,心理素質是絕對過硬的。
所以單獨開車出去,已是遊刃有餘了。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跟着馬明朝學了些基本故障的排除和處理。
相比之下,先拿到本兒的大姨子楊沉魚,熟練度上反倒落了後。
加上聽聞吳遠的銀色桑塔納要留給廠裡,留給二叔開。
這讓她原先僅次于老闆吳遠的待遇,直接被二叔反超過來。
但楊沉魚對這一切,卻很坦然。
廠長辦公室裡。
吳遠翻着大姨子遞過來的,最終和曼迪菲家具廠簽訂的代工合同内容,随手刷刷刷地簽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