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落雁爬上床,拿過丈夫的手臂,攬住自己道:“她一沾床,就睡着了,看來是真累了。”
吳遠奇道:“打麻将時,還那麼精神。我還以為,她不累。”
楊落雁在丈夫肚皮上畫圈道:“那你累不累?”
這話的暗示,吳遠當時就懂了。
畢竟老夫老妻的。
轉天一早,就是新的一周,9月24日。
首都難得地下起了小雨。
新聞播報裡,又在激情慷慨地播送着昨兒華夏的亞運健兒拿下了多少金牌。
吳遠聽着稀松平常的。
但馬明朝和徐招娣這樣曾經的軍人,卻聽着心潮澎湃的。
一幅與有榮焉的表情。
至于黃茉莉,興奮之餘。
撐着下巴,看着淅淅瀝瀝的雨幕發愁道:“唉,真是天公不作美。這天氣,還讓人怎麼旅遊?”
楊落雁倒是為姨妹設身處地考慮的。
聞言建議道:“天氣不好,你就多留在室内,去看看頤和園,天安門之類的。”
黃茉莉歎氣道:“也隻能這樣了。”
楊落雁笑着摸着黃茉莉的馬尾道:“不想逛了,就到王府井來,我給你挑幾身衣服帶回去。”
一聽到衣服,黃茉莉眼睛都亮了,激動地抱着楊落雁直抖道:“哇,姐,你太好了!”
早飯過後。
四合院轉眼走得,就剩下馬明朝一個人在家。
吳遠背上木工工具包,懷抱着幾塊搓磨好的紫檀木料,連雨傘都不打,貼着胡同的牆根走,直奔黃老的四合院而去。
黃老家的傭人,顯然是知道他要來。
見到是他,連問都沒問,就讓他長驅直入。
小雨中的四合院,愈發顯得凄冷。
以至于黃老躺在藤椅上,更顯得彌彌老态。
結果吳遠把木頭往别院廊檐下一放,那丁裡當啷的聲音,當即驚醒了正房廊檐下的黃老。
“小吳來了是不是?快把我寫的字拿給他!”
黃家大姐按住黃老道:“父親,你别激動。我去拿就是了。”
黃老卻兀自支撐着起身道:“你不懂,還是我親自去跟他說。有些字的筆鋒起落,那都是有講究的。刻錯了,那可就贻笑大方,我丢不起這個人!”
眼見着黃老蹭蹭地過來,身後跟着黃家大姐。
吳遠連忙放下手中的鋸子,把黃老迎到一個遠離工具和木料的幹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