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農村家裡飯桌上常見的東西。
并沒有一口氣升級到什麼面包牛奶三明治啥的。
所以楊支書也樂得過來吃口熱乎的。
當然嘴上,那肯定免不了埋怨老伴多事兒。
一口一個開水泡桃酥吃得挺好,卻全然放着連大黑都不吃這事不說。
早飯過後。
徐招娣就開車過來,把楊落雁接走了。
這幾天羽絨服新品,連帶着兩款牛仔褲上市,楊落雁心裡牽挂着,在家裡也待不住。
倒是吳遠回來這十來天,習慣了當甩手掌櫃的節奏。
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隻抽出少部分時間,去應付推不掉的應酬。
像是今天中午,縣教委栗主任的飯局,就推不掉。
但飯局之前的這半天時間,吳遠哪兒也不去,就在家裡掃雪。
連帶着老丈人楊支書吃過了閑的慌,又不想獨自回去獨守空門的,就跟着閨女婿一道掃雪。
于是吳遠趁機道:“爹,中午的飯局,你跟我一道去呗。除了栗主任,咱也沒外人。”
“我不去!”楊支書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約你吃飯,指定是找你打秋風,讓你支持教育。我怕我會忍不住揍他!”
吳遠笑道:“你打他幹嗎?羊毛出在羊身上,咱村辦小學的擴建,經費哪裡來?還不得指着栗主任這邊幫忙申請審批?”
“咱就當是,間接捐建村辦小學了。”
楊支書倆眼一瞪:“我圖他這一到手,雁過拔毛?要拔我不會自己拔?”
吳遠笑了笑,不再多說。
老丈人這聽起來,是精緻的利己主義。
但是對于深谙此中貓膩的吳遠來說,并不覺得過。
吳遠之所以願意被拔這一層毛,不過是想着處好栗主任這個關系。
就算不為大姐夫蔺先學着想,也得為宋春紅着想。
更别提媳婦這頭還有另一個大姐夫馬長山呢。
左右逃不過栗主任的手心。
那就不掙紮了,把這關系處好,争取把握主動。
爺倆有一句沒一句地,把院子裡的雪都推出去之後,雪也漸漸停了。
太陽光打厚厚的雲層中,撒瀉下來。
讓這還沒來得及發威的雪後寒,瞬間煙消雲散。
這很正常。
因為北崗冬天的第一場雪,往往并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