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從車庫裡,搬弄出家裡僅有的一些木工用具,斧頭、鋸子、砂紙一類。
以及一塊從首都帶回來的紫檀木下腳料。
準備閑來無事,車點珠子,做個串兒。
鐘文勇一瞧老舅要忙,麻溜地把院子掃完,掃把往門後面一靠,就搬個凳子過來坐在旁邊,看書。
負責院外的鐘文強,在門口的時候,老舅的視線裡,是規規矩矩的。
可等掃到轉彎處,甚至到院子西邊菜園旁時,就拿掃帚耍起了大刀,吼吼哈嘿。
聲音不大,有闆有眼。
至于路,那自然是不能好好掃了。
相比之下,鐘文雅這戲精,早已把地盤擴大到老舅家之外。
隔壁代嬸家的小閨女代小薇,年紀尚且比她大上兩歲,結果被她呼來喝去的,指揮得團團轉,還樂此不彼。
西邊肖家的小兒子也不例外,一口一個大王叫的不亦樂乎。
與此同時。
重新拎起斧頭鋸子的吳遠,起初還有些生澀。
但一旦專注,一旦沉浸進去。
久違的手感很快就回來了。
沉浸于匠藝匠心時,多巴胺的分泌,一點不比摟着媳婦時分泌的少。
鐘文勇看書翻頁的空檔,偶爾看過來,見到老舅的專注沉浸,就不由心生觸動。
連帶着甚至為昨晚老舅那一腳,沒踹到自己屁股上,而感到惋惜。
文強這家夥,真是愛多事。
此時此刻的文強,的确是多事的。
菜園子旁邊的路還沒掃幹淨,整個人已經跳進了菜園子,開始扒拉那兩壟剛收過紅薯的土地。
按說這個屬于劉慧刨收的紅薯,應當收的差不多了。
結果還真讓鐘文強循着斷枝枯藤,扒拉出兩三個紅薯來。
雖然個頭并不大。
但也比掃地強多了。
背在身後,悄悄回到老舅家門口,本想着偷摸到井水邊上,弄點水洗洗,就手啃了。
可惜井水始終在老舅的視線範圍内。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倆泥疙瘩洗幹淨了,沒那麼容易。
不過這也難不住他。
見院門進不得,回頭就去找幺妹,使喚她剛招攬起來的蝦兵蟹将了。